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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新衣服

来源:作者:许立春时间:2014-01-19热度:0

记得30多年前的一个春节,那是腊月29的晚上,明天就大年30了。父亲顶着风雪从镇上的砖瓦厂回来了。我们兄弟姐妹多朦朦胧胧地睡着了,而最大懂事的我还能隐约听到父亲进门拖自行车的声音,接着,就是父母亲低声的耳语和母亲的哀怨声,今年过年厂子又不能发工资了,都打了白条子!”父亲的声音也有怨气。
  他爸,你不知道几个孩子下午盼你的情形呢!大女儿站在门前的高坡上望了你无数遍了;小女儿嘴里总是叨念着你。母亲还在说,语音中带有哭腔,二丫头看到邻居姑娘穿着花衣服几乎哭了。
  房间里不停地传来父亲吧嗒、吧嗒抽旱烟的声音,以及一阵阵轻微的咳嗽声。不知过了多久,我也晕晕乎乎的睡着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了,我还睡在床上,能从半掩的门缝中望到屋外银白的世界,我从门口蜿蜒出去的脚印和车印中意识到了什么。
  母亲也早早起床了,还虚假地哄着我们睡觉再睡睡,外面冷,你爸上午就回来了!睡梦中的小妹妹心电感应似的,突然苏醒过来,缠着母亲问这问那,生怕母亲还撒谎似的。
  大约上午10点左右,父亲回来了,一脸的疲惫,自行车后面的兜子里鼓鼓囊囊的,母亲知道了什么,脸上露出了微笑,急忙吆喝着我们姐妹去迎接父亲。父亲的车子还没停稳,鼓囊的包就被抢着打开了,一件件漂亮的新衣服显露在我们的眼前,小妹妹穿好新衣服径直遁向了邻居家,二妹妹穿着新衣服孔雀似的翩翩起舞,最小的弟弟也跑前跑后地争抢着,母亲也在一旁高兴着,不停地忙乎着给姐妹们试穿。衣服都抢光了,母亲愣愣地咱站在父亲旁边,握着那只空包。
  多少年后,母亲告诉我,那一夜,父亲一夜未眠,天不亮就出去借钱了,为我们买回了新衣服。
  今年过年了,老婆也为家人购置了好多的新衣服,每人都是从头到脚,儿子没有特别的感觉,还埋怨妻子买的衣服不好,挑三挑四的,只有母亲还荡漾着我曾经记忆的那份喜悦。
     
什么叫幸福和甜蜜?它不在于拥有什么,拥有多少,而是在于期盼已久后的那份得到和满足。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