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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件晴纶线衣

来源:作者:聂孝明时间:2013-11-06热度:0

    母亲,看我上青年农场了,这可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不能含糊,便省吃俭用为我攒钱,买了一件,迄今我还非常向往并引以为骄傲的深蓝色“晴纶线衣”。
  那个年代,晴纶线衣可是一件时髦的奢侈品?!暗娜妨肌薄暗目ā薄扒缏谙咭?、线裤”在当年最流行。
  它们虽然特别流行,但,可不是家家都能买得起。我家也只能为我买上这么一件“晴纶线衣”。因为,孩子多,不是家人想买啥就能买啥的。
  要想把当年流行的“的确良”“的卡”“晴纶线衣、线裤”都买全了,那只能是做梦!别说是我家,谁家也做不到。那年代,家家困难,母亲在我“上山下乡”之前能给我买上这么一件线衣,穿在自己的身上,那已经是莫大的快慰了。
  晴纶线衣不光色泽好,他还十分柔软,搓洗方便,不褪色。用当地的话说“抗造”。
                 
  当年家家父辈们每月的基本工资,才几十元钱。一件晴纶线衣,就是八元钱。
  一家人,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外,钱,所剩无几,每一分钱,都要掐着手指算计着花。
  母亲能给我购买一件这么好的线衣,足使我心怀感恩。八个孩子,不是闹着玩的。
  这件晴纶线衣,是我步入青年农场时最高档次的内衣。因为,当年,各家的条件都不是很好。青年农场200来人,男的约占一半。有此线衣的人,只有我和耿两个人有。我的还是崭新的,他的明显旧了。
  这件晴衣,引来了我们一起下乡同学们的羡慕。
  穿上这件线衣,走在农场场部与宿舍的路上,格外提气。
                 
  有天下午,修理完地球,找个空闲时间,我把这件珍贵的线衣洗干净,晾在了我们集体宿舍十几米以外的8号线上。那上面已经有几件别人的衣物,但颜色都不相同??刹灰换幔⒌哪羌咭乱擦涝谖业哪羌咭屡员?。这叫我多了一份耽心,他会不会将我的那件线衣故意拿走,而偷梁换柱呢?
  本来就有点舍不得往外晾,心痛怕丢了,晾在室内,不爱干,还滴水。心想就在外面,淋淋水马上拿回来晾,就此一件好线衣,真怕万一丢了。那天天气晴好,深秋中难得的一个好天气??墒敲β狄惶欤铝送戆嘞戳吵苑埂3酝矸?,到了掌灯时分,我才想起那件十分珍贵的线衣。
  当我推开宿舍之门,眼前一片乌黑。令我的心“咯噔”一下。担心那件线衣是否还在不在。
  没有星光的秋夜,看啥都是模糊的。外面没有一个人在走动。宿舍的背后,是漆黑的山林。
  集体宿舍没有电,若大的筒子屋,只有两盏萤火虫般的蜡烛在忽闪。
  我怀着忐忑的心,一步一步向晾衣绳走去。心中默祷,我那个线衣啊,可千万别叫别人拿走。
  朦胧中走向晾衣绳前,看见自己晾在那的线衣还在。只是觉得似乎小了一号。令我十分担心沮丧,耿,真的是会把我的线衣给偷梁换柱了?一种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我们俩的线衣,颜色完全相同,款式一模一样,他的虽然颜色稍微差一点,但在其他人眼里,是分不清的,平时也不注意,这可怎么办?管他要,他要是死不承认,又该如何?两人能否因此而发生争吵呢?
  我把线衣捡回来,在蜡烛前一照,果然令我猜中了。太叫我失望了,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真的我的这件珍贵的线衣给换掉了!
                 
  耿下乡时,年龄比我们普遍大一些。
  此人,剃个秃头。那个年代,在我们那时人的眼光里,剃光头的人,决不是什么好人。剃光头,多数是“罪犯”或“不三不四的人。好人谁剃个光头?
  耿,能吹能擂,黄段子不离口,唱“十八摸”。这在我们刚下乡的小青年眼里,连听都没听说过。他还吹说,他在社会上,光有名有姓的铁哥们朋友就58个,这些真是叫我们这些个刚下乡的小年轻人,望尘莫及。
  我当时,黄口没褪,刚下乡,年龄轻,政治上非常幼稚,就是一个山沟里长大的穷孩子。胆小怕事,特别想在青年农场,好好“渡金”。希望将来能够混上一个正式工作。面对矛盾,只想躲避??纱耸?,贪到自己头上了,躲是躲不过去了,必须要硬着头皮去解决。
  那时小青年好们好“打仗”。但谁要是真捅了大捅娄子了,档案上就会被记上一笔。有“劣迹”的,“招工”就会被淘汰。我胆小怕事,万事忍字当头,怕影响“招工”?!罢泄ぁ笨墒堑蹦甑耐返却笫?。是关系到自己一生的前途和命运。
  忍吧,又舍不得那件珍贵的、母亲省吃俭用并亲手给买的、唯一一件深蓝色的晴纶线衣。不忍吧,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那个漆黑的夜晚,令我十分纠结难耐。自己的线衣,凭啥被他霸占?那可是一件有纪念意义的线衣啊。
  凭我当年的体魄,打败他,绰绰有余。但我思前想后,“招工”第一。千万别打仗?;故呛盟岛蒙塘康卣宜饩鑫侍?。
  到西屋宿舍,一问,他不承认!真想破口大骂,大打出手,但我还是咬着牙,隐忍了。
  自己本来在青年农场威信不高,基础打得不好,他死不承认,又没有证人能够证明,那件线衣就是我的。
  干吃了哑巴亏!我低头晦气地走向东屋,一件心爱的线衣,就这么成了别人的心爱之物,真叫人憋气,又心痛。那年,自己也真够懦弱的。
  耿的那件衣服,虽然颜色一样,又瘦又旧又小,穿在身上,叫我无比恶心。后来,没穿几回,就叫我把它遗弃了。
  再后来,农场青年宿舍出现了几次“钱票”被“抽条”的现象,抓还抓不着人,人们都怀疑是耿,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
  耿的最后一次盗窃,“干响了”。
  青年农场,有一台双轮手推车,他把手推车推出去走了20多里路,走了半宿,他是夜深人静做的案。东窗事发时,经派出所调查取证,证明他不但偷了手推车,农场小偷小摸的事,均是此人所为。青年农场后来给他以除名处分,还查出了他的其他劣迹。如赌博,挂“马子”等不良行为......

  耿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那年年底“招工”,他理所当然地去不成了?!                ?BR>  此事虽然是尘封在心中30多年前的记忆,我把这段记忆,称作是心中一块蓝色的疤痕,虽然此事是小事一桩,身体未曾遭受到伤害,但精神上却受到了不小的伤害,母亲含辛如苦,省钱为我买的那件心爱的深蓝色晴纶线衣,镌刻着深沉的母爱。
                 
  现如今,母亲在天国里,已经又生活了二十多年了!母亲走得太早了,才62岁!怀念母亲,忘不了母亲亲手为我买下的“晴纶线衣”。
                 
  我们那批“上山下乡”的同学们,现在,都已经两鬓斑白。
  暌隔天涯的耿,不知现在过得怎样?是否不在这个地球之上生存?
  故去的一切,随风飘逝。
  活着的人,一定要善待他人,行得正、走得正,惜珍自己有限的年华,好好地活着。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