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服务24小时接单app免费安装,400元4小时快餐微信,上门服务24小时接单微信号,300快餐500一条龙qq群

您的位置:首页/文学天地/散文

家住高河

来源:作者:王桃珍时间:2014-09-14热度:0

    十几年前,父亲指着皖西南一座荒芜的山岗对我说,以后我们的家住在这里。其时秋风正轻轻地撩着周边一些稀疏的松树林,像是在疑窦,也像是在告白。有松针从树梢上轻轻飘落下来,掉进低矮的灌木丛中,无声无息。而今走在高河宽阔的街道上,天高地迥,清风徐徐,父亲当年的话依然在我的耳畔回旋不已。果如父亲所料,这座荒芜的山岗经过日新月异的变化成了我们现在安居的家园。
    依稀记得那个晴朗的日子,驱车将全部家什从古镇石牌运到了父亲当年所指的那座山岗上时,我仍半信半疑,误以为自己身处梦境。只不过这座山岗不再荒芜,也不再只是虫声唧唧,树影摇曳,而是像水墨画一样安置了一幢幢漂亮别致的房子。房前有樟树,风一吹,樟香隐隐,沁人心脾。樟树下有一十几平方米的长方形空地,母亲不让它空着,也不让自己闲着。除草,松土,种地,忙得不亦乐乎。于是,黄瓜、香瓜、茄子、芹菜、辣椒、西红柿、豇豆……这些瓜果蔬菜,像是变魔术一样在不同的季节里逐一呈现,色彩缤纷,成为我家门前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准备做饭时,母亲用手在围裙上揩了揩,径直走到自家门前的菜地上,弯腰掐上一把鲜嫩嫩的蔬菜,置于院中水龙头下用水冲冲洗洗就可以下厨了,方便经济又环保。
    樟树上常有不知名的鸟儿欢呼雀跃,忽尔展翅扑楞楞从这棵树上飞到邻居家门前的那棵树上,在一根枝桠上落定身子,一边啾啾鸣叫,一边伸长脖子打量伫立在碧绿菜畦中仰望它的我。很想顺手摘下那一粒鸟鸣,种进菜地。这是我的父亲原单位的宿舍小区,父亲曾征询我,若给这个小区取名,该取个什么样的名字才适合?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叫憩园吧,等您退休时,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在这里休身养性了。未曾想到十年后我知道了有个叫憩园的青年诗人,诗歌写得非常好。
    “人,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那个叫荷尔德林的德国诗人似乎更有远见。据说1793年起,这个落魄的德国诗人先后在瓦尔特斯豪森、法兰克福、瑞士的豪普特维尔和法国的波尔多等地当家庭教师,1798年后,因情场失意,身心交瘁,处于精神分裂状态,1802年徒步回到故乡。在精神分裂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记得故乡的路,足见故乡对一个人的记忆永远是清晰的,哪怕背井离乡数年,不论漂泊何方,那一条回乡的路永远是一盏高悬在自己心灵深处的明灯。
    高河是我生活工作时间最久的居地,也可能是我最后的憩所。我满足于这儿两点一线的生活,满足于它的安宁祥和。从我家到单位一条直线走到底是政和路,每年六到九月,路两旁的紫薇花开得甚欢,姹紫嫣红,让人赏心悦目。走在这条美丽芬芳的大道上,高高兴兴去上班,幸福之感如沐春风。由南而北走下去,依次与政和路相交的是皖河路、稼先路、振宁路,独秀大道。我喜欢这些路的名字,它们的身上无不烙有怀宁辉煌历史印迹,无不表达怀宁人民永远的怀念与美好的愿望和一种锲而不舍,锐意进取的精神追求。人民广场,文化广场,孔雀广场均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政和路与稼先路交叉路口。每到夏日黄昏,平素寂静的广场便热闹起来。有热衷于广场舞的人,有自娱自乐拉二胡唱黄梅戏的人,也有我这样不抱任何目的悠哉游哉的闲人。常在黄昏,我喜欢拎着鞋子,无视旁观者存在,赤脚走在孔雀广场那用鹅卵石铺就的彩色图案上,零距离感触这干净石子给我的爱抚,脚心麻酥酥的,好不惬意!我把这自我创造的运动叫做“自然按摩”,直到回家,仍意犹未尽。
    闲暇时,我亦喜欢独自来到文化广场东逛逛,西荡荡。这儿座落着造型别致的千禧桥,矗立着“新文化运动旗手”陈独秀,著名核物理学家邓稼先,声名赫赫的“完白山人” 中国清代书法家、篆刻家邓石如等本土历史人物高大的雕像,这些雕像都是由铜合金制作而成,庄严肃穆,在高河的天空下,闪烁奇异的光芒,不能不令人肃然起敬。文化广场靠北方有两座大型浮雕,上面篆刻有千古第一部爱情长诗《孔雀东南飞》及气势恢宏的“四大徽班进京”的浮像。彳亍而行的我自南而北徜徉下去,这儿摸摸,那儿瞧瞧。一路唏嘘,一路感叹?;ㄆ岳锏幕ǘ袷嵌雷晕铱?,满心欢喜。唯一有所遗憾的是,标志怀宁文化中心的广场为何没有“麦地诗人”海子的雕像呢?
    “荒凉的山岗上站着四姐妹,所有的风都向她们吹,所有的日子都为她们破碎”,恍惚中,我仿佛看到在査湾那座荒凉的山岗上,年轻的海子正缓缓起身,从山岗上赤脚走来,径直走向我们的文化广场。他一路诵诗,为四姐妹哀伤,亦为我脚下的这块土地慷慨而歌:亚洲铜/亚洲铜/祖父死在这里/父亲死在这里/我也会死在这里/你是唯一的一块埋人的地方//
    想起余秋雨的《文化苦旅》,而我何尝不是在进行一次实质意义的文化之旅?何尝不是在进行一次愉快的心灵之旅?我乐于跟这些本土历史文化人物做一次心灵对话,乐于跟爱情长诗做一次真诚交流。
    依稀记得那个月明风清之夜,我与女儿携手漫步于花香怡人的独秀公园,忽抬头看见夜空中飘荡着一只不规则形物体,红绿之光交相闪烁,像是流星,却迟迟不落。我惊呼,哇噻,这不是传说中的UFO吗?!并打电话兴奋地告诉一些好友。女儿却嗤之以鼻,嘲笑我孤陋寡闻,她轻描淡写地告诉我,那是有人在广场放孔明灯呢!原来如此。我感到了羞愧,恨自己学识浅薄。欣慰的是,女儿已挣开我的手,远远地走在我的前头。
    前方有条怀安河,风景独秀。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