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顺来走一段贵黄高速公路,车行驶在镇宁的扁担山。石头寨,我就这样悄悄走进了你,与我有了段亲密的接触。这里是石头的海洋,水的世界,布依族的蜡染又独具特色。
走进寨内,你与石头有了全方位的接触,这里是石头的海洋。石头的寨门、石头的墙、石头的瓦、石的门、石的廊、石的窗、石的门槛、石的台阶、石的水槽、石的碑、石的桥、石的路面、石的河堤、石的桌凳、石的缸、石的盆、石的灶、石的桩子、石的碓、石的钵、石的磨盘、石的牌楼、石的田坎……。石屋层层叠叠,高高低低,鳞次栉比,依山林立,布局井然有序,让你感到特别结实耐用。我走在街面上,似乎与石头在相亲,石墙是结实的,石门是威严的,石牌坊是高耸的,石瓦是美丽的。尤其是屋顶上的石瓦,石块被切成薄石片,形状多样,有菱形的,有方形的,也有鱼菱形的,看起来很漂亮。这些石头全是由当地的灰岩做成的,这样普通的石头华丽转身成为建材。虽然经过长久岁月的溶解,它会渐渐消失,但灰岩在这段时间里为石头寨绽放着精彩。还有人在建这房子,石头从山上拉来,被砸成小块,一块块砌上了墙?;虮磺懈畛晒嬖虻谋∑蜕狭宋荻?,排列成一幅画。与别处的石头建筑相比,这里更显精致,更显巧夺天工。石头寨的石头是精美的艺术品,排列在石头寨的四处,看起来是那样的爽心悦目。尤其是在雨天,石头寨的石头显得富有灵气,活灵活现,充满了动感,似乎就活跃在我们的周围。
石头寨附近的寨子偏坡寨、普次寨、大洋溪寨和翁寨也全是这种石头建筑。它们如同一条条腰带,系在青山的腰间,显得飘逸洒脱,一条条小河从它的脚下流过,灵动了整个大地。
水是石头寨的一大特色,石头河从寨前流过、增加石头寨的灵气。石头寨依山傍水,寨前阡陌纵横,寨后绿树覆山。石头河在寨前水面变得比较开阔,似乎想在寨旁多停留一会,看看石头寨的雄姿。河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中的鱼儿。河的对面有两架水车,鸳鸯水车,把水送到对面的水田里。河中的石墩把我送过了对岸,看瀑布奔腾而下,气势汹涌。石头河再往上走,还有一段跌瀑,远看白花花的水朵盛开在河中心。沿着景区的步行道,走进花木的深处,我看到了石花桥,稍往上走又是一段跌瀑。河面更加开阔,跌瀑如同一片片白云,飘在蓝蓝河的海洋中。顺河而上,惊喜连连,跌瀑一个接着一个。其实,在石头寨周围的河流中,这样的情景随处可见。每天早晨,我向东散步而去,石头河的下游有几处跌瀑格外漂亮,只是要经过田野,因为它们还没有被开发?;褂性偻陌姿樱灿卸啻Φ?,煞是壮美。更有一处跌瀑,是要经过一段暗河,然后从灰岩洞中奔腾而下,落在一潭碧绿的水中,溅起层层浪花。它的成因与黄果树瀑布的成因何其相似,只是它就处在黄果树瀑布上游相对稳定的块体中,在这个块体中也有小的构造运动,就在石头寨的周边遍布大大小小的跌瀑。其实在往下走,就是石头河和白水河的交汇处,也就是黄果树瀑布上边那一个大水库,让黄果树瀑布出现连续的壮观。他们全来自扁担山的群山中,一个个小山峰来的流水,汇集起来,就成为雷霆万钧的黄果树瀑布。它们就在石头寨的周边,就在这座座山中,就在这绿油油的原野中,你随时可以捕捉到它的灵气。
石头寨是一个布依族寨子,全部都是伍姓,约有六百年的历史。布依族的始祖是报龙陀,与壮族是有着一样的崇拜,一直在红水河及其上游南北盘江流域流传。听说,布依族的节日很多。布依族的节日也很多,有六月六、三月三、四月八、尝新节、赶牛洞等。除此之外,一有什么值得庆贺的事,就杀鸡宰牛,寨中所有成年人都会相聚在一起,尽情地唱歌跳舞,大碗地喝酒,大块地吃肉。铜鼓和长号带给族人憧憬和无限的希望。的确,这里的人生活的很满足。一日,我和租住房子的老人聊了起来。他姓伍,全村人都是这个姓,女儿嫁到了江苏,儿子开了这家农家乐。和他聊起来,很自豪生活在这里,自豪自己是布依族人。他们我是哪里人,我心里自豪地说,我生活在成都。不想,老人回答说,成都那么远,生活在那里一定很艰苦,我只有苦苦地笑了笑。石头寨是著名的蜡染之乡,寨里寨外,桥上河,随时可见点蜡、漂蜡的女性。全寨约百分之八十的成年妇女都会这种传统的民间工艺,有一半人家有染缸;可以说,她们的一生都有蜡染制品伴随;刚出世的婴儿所用的小被巾、襁褓服、童装、花帽、口水兜、花背扇都是蜡染制品,青年人恋爱、婚嫁时的手绢、腰带、头巾、披肩、背心、脚笼、便装、礼蜡染制品;日常生活中使用的床单、被面、枕套、帐幔、桌布、包袱布、围腰帕、伞套、蓝头巾、钱包都是蜡染制品;辞世时专用的老衣、长寿被面、长寿鞋、盖灵巾和招魂幡也是蜡染制品。石头寨是蜡染文化的世界。石头寨中有一条蜡染街,全是关于蜡染的作坊。寨内有多处介绍关于蜡染的制作介绍,作为文化遗产被大家所认识。就周边的几个村也全是布依族的,偏坡村的韦姓和大洋溪寨妇女也全做蜡染制品。我经过石头河边,看见一位妇女正在河边漂洗,河水似乎也变蓝了点。这似乎对河水起着破坏的作用,但仅仅那一点点污染也没有大的影响,只是这传统手艺得到传承,被人们所认知。
这就是石头寨,一个不被人所知的寨子。我也只是作为一个不速之客,在这里呆上几天。它给了我一个清新的世界,一个我所喜欢的理由。真想多呆几日,真想和这里的老乡一起劳作,让心在这片土地上放纵。一天早晨,我在公路上散步,碰到另一位老人。他看到我拍牛在吃草的照片,就笑笑走了过去,于是我追上去与他搭讪。问他干啥去,他说去下面的村寨赶场,因为村上的人家请吃饭,自己要去没钱,卖点粮食换钱。我无言以对,同情看着他远去。这是一位普通的老者,他一直羡艳着我,说现在做一个农民依然不容易。我也是从土地上走出,况且我的父辈还一直劳作在黄土地上。我要为他们而歌,我的父老乡亲,我希望为你们做的更多。
这就是石头寨,一个充满活力的村寨。流动的河水,精美的蜡染,跃动的石头,给我一段段的遐思,她的发展也就是富裕了我的父老乡亲。这是在充满灵气的黄果树瀑布上面,一片热情洋溢和充满生机的土地上,希望在跃动。
美丽的扁担山,威严的石头寨,灵气的石头河,壮观的黄果树瀑布,悠久的传说,朴实的乡亲们,真让我留恋。
2016年1月4日晚于贵州镇宁市黄果树镇石头寨雄飞客栈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