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岁月
梁卫山
老屋的岁月只能鲜活在记忆里。记忆中的老屋孤独地印在我的梦中时,是那样地清晰、那样地亲切,又是那样地让人魂牵梦绕、怀念牵挂。
我不知道老屋的岁月始于何年何时,只听母亲说,已住了六七代人了。那厚实的大门被风雨染成了黑褐色,显得斑驳陈旧。墙脚石上布满了绿色的苔鲜,那被几代人的脚步踏得平滑而有光泽的台阶,是我童年读书写作业的地方。我快乐的童年时光,就是在这清贫而古旧的老屋里度过的。
回想老屋岁月,也就记起了年迈的姥姥跟姥爷。姥姥的一生有大半辈子围着那石磨转,从早到晚,姥姥将一筐玉米放到磨盘上,一把一把地放进石孔里,一圈又一圈地推着石磨。一筐子的玉米磨完了又换上一筐子的豆子又一圈又一圈地推起石磨。石磨的木棍在姥姥掌心里被汗水浸泡得又亮又滑,姥姥掌心的茧花开了一朵又一朵。除了姥姥在小磨坊里推磨的身影铭刻在我脑海之外,姥爷坐在木橙上搓麻线的样子,也时不时地浮现在我的眼前。
姥爷就坐在老屋的前面,将麻一缕楼地续上并甩到肩后,左手捻着麻,右手转着用牛骨头做的转子,麻就拧成了麻绳,再把麻绳拧成一块,就是可以做布鞋的麻线了。老屋的岁月是苦涩的,但苦涩的日子里有时也会有笑声的。父亲在外工作,那天他回家带回了粗粗的绳子,又用锯锯了一块长约40公分、宽约20公分的木板。老屋的前面有一棵老槐树,枝叶繁茂,浓密的绿叶覆盖住老屋的苍老与凄凉。父亲把绳子悬挂在老槐树的树枝上,做成了秋千。这样,老屋前就响起我与小伙伴的欢笑声。
老屋的岁月是遥远的,老屋的岁月又是鲜活的。在外工作的时间久了,对老屋的眷恋之情越来越强烈,很想回去看一看老屋,可是又不敢回去,因为那里已经没有了老屋的位置.那里早已经起了一排楼房。但是,老屋的岁月是不老的,因为它永远活在我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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