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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帽子(组诗)

来源:作者:夏文成时间:2013-06-04热度:0




再次写到门槛
 
之所以再次写到门槛,是因为
眼前忽然又多了一道门槛,一道很高
很长的门槛。徒手难以逾越。想要迈过去
需要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工具
而我一无所有。而门槛就在不远处
若即若离诱惑着我。甚至在白日梦中
我都千方百计,试图翻越这道门槛
 
但门槛似乎是见风长。每次眼看就要翻过去了
它又往上长一点点,不多不少
恰好让我迈不过去。在这个倡导降低门槛
或拆除门槛的时代,许多有形的门槛纷纷成了
历史,或者古董。但许多肉眼
看不见的门槛却如雨后春笋,长势吓人
非一般人所能控制
 
有时感觉很累,打算不再与自己
过不去,远远躲开那些让人伤心的门槛
但眼看着不少人,凭借着外力
要么拆除门槛,要么降低门槛,要么撑杆跳一般
越过门槛,绝尘而去,只剩下我
还有那些像我一样,无所依傍的人
要么原地徘徊,要么成为命运的弃儿


留守儿童

见到他时,他正在剁猪菜
手法娴熟而老练,完全没有一个
男孩子的笨拙与无奈。不一会儿他就将猪菜
剁地细碎而均匀,就像他细密的心思

他十二岁,是奶奶的天空
家的顶梁柱。他家的房子破旧而昏暗
他的心里却装满了阳光。他会碾米
碾出的米又白又圆;他能将平常的菜蔬
烹调成色香味俱佳,让奶奶白吃不厌
他下地是个全劳动力,摊开书本,是个全优的学生

他从未抱怨过父母抛家别子,远走他乡
一年不回家一次。他理解父母在外打拼是为了
给他一个好的未来;他也不自卑自己出生于农村
他反而感谢农村艰辛的生活,给了他
不怕摔打的品格,钢铁一样的体魄

邻家小弟和他吹牛,说想去不要钱的游乐园
玩他个三天三夜,直到快乐死,长大了
也不用命去挣钱。他说他只想明天就大学毕业
把爸妈从生活的刀尖上,替换回来


南墙

有些像走夜路,始终感觉
前方有物体会撞到额头,其实什么也没有
南墙只是我们一厢情愿设置的障碍
或者敌对势力。南墙不是你想撞
就可以撞上的,也不是你不想撞,就不会撞上
一只不懂得迂回的苍蝇,就常常撞上玻璃
且一次再次死命往上撞,让人哀其不幸
有的人撞了一次,就如同一朝被蛇咬
而有的人撞得鼻青脸肿,仍不思悔改
直到死给南墙。就像村里的王老憨
泥土已经将他埋到了脖子,他依然像爱
为他生了一大堆娃的丑妻一样,爱着
和他厮打了一生的土地


立夏

一滴露伸伸腰,奋力爬上草尖
之所以称之为露,而不是水
是因为,水只能往低处走,而露
则可以往高处爬,比如爬上夏天的草尖

一滴露爬到了高处,继而把日子
也推向了高潮。把埋伏在冬天的闪电
和雷霆一个一个逐一引爆。就像迎亲的爆竹
把一个暴君迎进了家门

夏天是个粗暴的季节,它尽可能释放满腔热情
诱使不谙世事的作物拼命拔节、疯长
然后再用暴风雨,给予无情的打击
让它们懂得生存的艰辛

立夏之后,村庄愈发低矮
时刻准备着接受太阳的炙烤,大风的撕扯
在每一个雷雨之夜,连平时凶巴巴的狗
也敛声匿迹,瑟缩在村庄的阴影里


回填土上的蒲公英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们的种子
随同那些泥土、石块,被回填进了
城郊的一个臭水塘。也就随遇而安在此扎了根
生儿育女。在这种死寂之地,就连大地上
随处可见的铁线草,也难以涉足
看似柔弱异常的蒲公英,却活得有滋有味
每天我路过此地,都会看见蒲公英
举着24K纯金打造的花朵,神气地站在烈日下
谢了一拨,又绽放一拨,开得实心实肠
花开败了,也看不到她们有多忧伤
孩子们撑着小阳伞,四散而去
也不见她们有多失落?;蛐硪涣硕嗑?BR>这里拔地而起的高楼,就会将她们驱逐出去
也没看到她们流露出恐惧。我俯下身
想给她们留个影,但风中的蒲公英
躲躲闪闪,有些羞涩的样子。我放弃了拍摄
也许我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反而
惊扰了蒲公英,内心的宁静和幸福


中年病

风声渐渐小了。雨也
渐渐变得柔顺。痛风牵扯着
日趋缓慢的脚步。身体开始横向发展
幸福感则日益收缩地盘。甜食离生活越来越远
慢慢喜欢上了苦瓜,苦丁茶
和不放糖的咖啡。越喝越淡的茶水
总是陷入想入非非。一张报纸
恰到好处地遮挡住懒惰的下半身
和微澜起伏的上半身。而半松不紧的面部
尝试否定曾经过往的时光


人道

我的理解可能会让人感到狭隘
道,即道路,供人和动物行走的路途
人道,亦即供人行走的道路
但事实远非如此简单。大概是古人
思想过于复杂,将一个词折腾得云山雾罩

人道一般很宽,一般畅行无阻
如今再加上主义,更是了得,其它如鸟道、兽道
都统统靠边去。老虎干脆没有了路
或者它们的路被收入笼子,绑在木板
在驯兽师的棍棒下,比猫都乖巧

当然,也有一些人在主义
这块遮羞布的掩护下,乘着汽车炸弹的爆炸声
省略了很长一段路,直接去了天堂
还有不少人在暗地里磨刀霍霍,决计
替另一些人断后

如果你稍留心观察,还会发现
有的路快捷得令人瞠目结舌,只消手指
轻轻一按,瞬间便可直达别人后院
某些人表面在此筑路,实则从另一条暗道
抄了别人的老巢


那些绝境中求生的植物

我很幸运,在不经意间
发现了他们;它们也很幸运
在这个初夏的早晨,得到了那么多的雨水
现在,表面上他们活得很滋润
淋淋漓漓的雨水,正奢侈的浸润着
它们弱小的躯体。我猜测
此刻,大概它们的每一个细胞
都在张开大口,痛快地吮吸着着这难得的雨水

我很幸运,我现在可以从容地
尽可能将他们都摄入镜头;它们也很幸运
它们在绝壁上艰难求生的身影,将从此
在网络上永生,而不用再担忧
往后还会有漫长的旱魔,无所顾忌地折磨它们
也不用再担心,严冬的冰雪与风刀
冻碎它们羸弱的身躯:更不用再焦虑
贪食的牛羊,一口将它们掠食殆尽

其实,我的这些想法过于幼稚
我此时将它们一一收入镜头,发在网上
引起一些廉价的赞叹和同情,事实上于事无补
我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它们的境遇
更不能彻底扭转,他们被动求生的命运
感动之后,惊叹之后,转身离开之后
不用多久,我就会将他们
忘得一干二净。它们从前那些难熬的日子
还会重新轮番上演


绝壁上的救军粮

传说,当年它曾用自己
鲜红的果实,拯救过诸葛亮
陷入绝境的大军。一株名不见经传的植物
因此从众多平凡无奇的植物当中
脱颖而出。但现在,命运却将它挂在
悬崖上,上不沾天,下不挨地
像一个小小的悬念,带给路人几声惊叹
没有谁想到,挽救它于水火
谁也难以将它拯救出绝境。它唯一
能做的,就是努力让自己
本已相当骨感的身躯,变得更加骨感
变得更加骨感,用黑铁一样足够的硬度
拉成一张弓,让薄情的春天
不敢轻易,将自己遗忘


石缝中的四叶草

众所周知,石头是不会
对谁讲情面的。它的铁石心肠
总是让人望而却步。所以当我发现
石缝中,那一丛活得
有滋有味的四叶草,我不能不发出
由衷的赞叹。我不知道
它柔嫩的身躯,是如何从顽石的夹缝中
站住了脚;我也无从考证
它是如何在逆境中,练就的求生术
单就那些被厄运,冲刷得
裸露在外的根须,以及风一吹
就要飘逝的柔弱之躯,就可以明了
四叶草生存的艰辛。但四叶草似乎不知道
什么叫困境,什么叫放弃。你看它
瘦长而直立的果实,就像一把把
利剑,直指无常的天空


雨下个不停

就像醉鬼一旦喝醉
就控制不住自己。雨一下起来
也是如此。无休无止的雨
像一个爱打抱不平的人,企图将
这个世界所有不平的地方,都一把抹平
她试图将每一寸干燥的地方,都弄湿
因此树叶湿了,道路湿了,行人的衣服湿了
遇到低洼之处,雨就死守在那里
它才不管需要不需要,过剩不过剩
只要它乐意,它可以纠集众多的雨水
群起而攻之,摧毁一切
可以摧毁的东西,淹没一切可以
淹没的东西。如果再给它一阵飓风
它就更加无所顾忌,从根本上
摧毁你的斗志,成为一堆烂泥
与水同流合污,助纣为虐



五月将尽

天塌下来,有长汉顶着
那么,五月将尽,谁能将它拽回来
五月早已不是一张可以任意
描画的白纸;更不是纯真无邪的少女
站在春天的原野,遥望苍穹

五月,该开的花都已开败
一些结果正在酝酿之中。雷声滚滚向前
一场又一场雨水,勾引出遍地的欲望
怀抱暗器的水蛇纷纷出洞,大风裹挟着虚弱的村庄
在空旷的田野里奔跑

五月将尽。骨头已经生锈
内心纷乱的流水,理不出头绪
道路困在了泥泞之中,天空被乌云挟持
匆匆赶路的麻雀,一边飞翔
一边躲避着欲望的枪声


为什么我们离生活越来越远

这个时代,有的人
离故乡越来越远。最后像丢弃
用旧的蛇皮口袋,将故乡
仍在了记忆的垃圾堆。而很多人离生活
则越来越远。远得如同像一层漂汤油
漂在生活的表面。貌似与汤水紧贴在一起
却难以触及下面汤水的味道。每天我们就像一列
磁悬浮列车,悬在空中飞奔
不能中途停车,再美的风景也是一晃而过
我们必须心无旁骛,紧盯着前方的目标
否则列车就可能脱轨,倾覆。庄严的表情
在凌烈的风中渐趋麻木。被欲望烫伤的舌尖
再也品味不到巧克力的甜,以及咖啡苦
为什么我们离生活越来越远,我难以作答
也许只能去问问,那根被生活逼疯的鞭子
为什么总是,不停抽打着我们


野小麦

长青湖瘦瘠的回填土上
寓居着一丛丛野小麦。远远看去
确实像小麦。和我老家
土地上的小麦一样,在严冬经受冰雪考验
在春天接受春雨滋润返青;在炎炎夏日
像模像样地拔节,像模像样的抽穗
像模像样的扬花,像模像样地在秋风中摇曳
如果你突然有了兴趣,去摸摸她的肚子
却是腹中空空。没有辛勤的耕耘
野小麦只好装模作样,假怀孕


夏枯草

这是一个生命的悖论
还是故意和生机勃勃的夏天作对
我无从知晓,夏枯草也不肯告诉我
但它选择与其他生灵南辕北辙
令人费解。通常
别的植物都循规蹈矩,搭乘夏天的快车疯长
而夏枯草在暴风骤雨的夏日枯萎
颇有些反革命的味道。好在它只是一株
挪不动步的,不起眼的植物
否则不知它已被批斗了多少次,抑或
冤死牢中。事实上只要我们
稍作了解,不难发现,表面上
长着反骨的夏枯草,却
暗藏着济世的良方


捡麦穗的母亲
——题米勒油画《拾麦穗者》

低些,再低些。让身姿尽可能
俯向大地。泥土般皴裂的手
伸向现实主义的麦穗,再恰当不过

不用露脸。劳动者的脸
只能永远朝向大地。夏天的风暴刚刚过去
难得有一个风平浪静的秋天
把遗漏的麦穗,留给衰老的母亲们

把背景推远,将丰收的欢乐淡化
穷苦的人们与这些无关。那些虚幻的麦垛
难以填饱,一个时代的饥荒


更年期

像撕破布条一样
她喜欢将一句话撕成很多条
来絮叨。她心里埋着火药就不说了
没事的时候,她就到处
寻找干柴。日积月累就有了高高的一堆
干柴。她计划着,什么时候
浇上汽油。大多数时间她和自己作对
自己和自己火拼。她恨自己为何有那么多仇人
和不顺心的事。一只苍蝇偏偏不信邪
飞过来歇在她的额头上。她一巴掌打飞
又绕回来叮在她的鼻尖上。恰巧那个死鬼
不知好歹,又做错了事
心底埋藏很久的炸药和干柴,冤家路窄
终于狭路相逢,她嘶吼一声
一脚踹了出去,骨质疏松的中年
咔嚓一声,一下子断掉了半截


童家沟

童家沟的山都是阴阳脸
西边阳光明媚,而东部却涂抹着
浓重的阴影。下午五时许
童家沟震碎的村庄,玄颠颠地挂在悬崖上
汽车喘了好几口气才爬上
愁肠百结的盘山路。山顶的灾民安置点
正艰难地一点一点往高处长。稀稀落落的农民工
有的在埋头干活,有的在风中打盹
还有一个浑身涂抹着灰浆的女人
提着扁担,和一个男人在掐架。尖锐的叫骂声
将一个下午,扎得千疮百孔


小包工头

说他小,不仅仅是因为
他个头小?;乖谟谒墓こ桃残?BR>转到他手里的工程,不知被转包了
多少次。就像被狗啃光的骨头
他已没有多少油水可捞。但小包工头
自有办法。他早已练就一套
夹缝中的生存之道?;炷辽俜乓话?BR>砌砖时空隙可以留宽一点,门窗稍稍开大一些
工期紧时,袖子一掳就是半个小工
工人的工资能拖,就拖一下
能少发,就少发几块。有时也会
耍耍小聪明,不起眼的地方
就不按图纸施工。一旦运气不好
被监理逮着,一纸限期整改通知书
拿在他手中,仿佛比泰山还重


山路弯弯

西照太阳没有丝毫
怜悯之心。它现在把世界变成了蒸笼
悬崖峭壁的山峰,是蒸不熟的馒头
它似乎要把大地也变成一个大烤箱,将一条
挂在天上的路,烤成焦糊的猪大肠
 
几个小学生仿佛肠道里,艰难蠕动的虫子
他们没有城里人舒适的汽车接送,也没有坝区
常见的单车、摩托车载着他们
春风一路,往返在家河学校的路上。甚至
在他们幼小的身体,即将滑下陡峭的坡坎时
也没有一双手,及时拉他们一把
 
几个年幼的孩子,背负着沉甸甸的书包和理想
在崇山峻岭间,在炎炎烈日下
沉默着,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挨。他们不敢指望谁
也指望不了谁。他们只能依靠自己稚嫩的双脚
一步一步,缩短梦想与现实的距离


高帽子

和绿帽子不同,人们大多
喜欢戴高帽子。因为高帽子不像绿帽子
丢人。因为高帽子一般人想戴
也戴不了。古时的官员
峨冠博带,威风凛凛,走路煽起的风
都可以把小老百姓吹翻

现在没有那样的帽子了。但人们的帽子情结
根深蒂固。于是就有人投其所好
殚精竭虑用美言,用谎言,甚至不惜
用假话,鬼话编织出许多美丽的高帽子
不动声色,不显山不露水地
免费提供给各色人等

当年,李二毛曾得到过一顶高帽子
当他黄汗白流,将村长的地翻完,村长轻飘飘
扔给他一顶:二毛你真能干!王老憨也有幸
得到过一顶。当他老婆从村长床上下来后
村长也给了一袋玉米和一顶高帽子
村长笑眯眯地说,老憨,你老婆真能干



作者简介 
 
夏文成,男,云南昭通人。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吨泄琛吠诽跏?。有诗文600余首(篇)刊于《诗刊》《中国诗歌》《北京文学》《天津文学》《星河》《延河》《阳光》《星星诗刊》《诗歌月刊》《边疆文学》《上海诗人》《中国铁路文艺》《百家文学选刊》《青海湖》《云南日报》等数十家各级报刊杂志。有作品入选各种诗歌选本,曾多次在全国诗歌大赛中获奖。
  
通    联:云南省昭通市昭阳区政协办公室(657000)
电子信箱:zyjpxwc@163.com
新浪博客:http://blog.sina.com.cn/zyxwc


(编辑: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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