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胡亚峰 陈波)
席慕容说:记忆是无花的蔷薇∕永远不会败落。
阔别故乡多年,我才吟出这一句诗的滋味?;蛐恚袄氡鸾ピ督ノ耷?,迢迢不断如春水”,关于故乡的记忆经历时光的打磨,愈发清晰了。
正如一首诗所说:“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身在外地,每当我仰望那轮明月,便想起我的故乡。我的故乡在陕东南蟒岭山中,那里似乎总有望不到头的山峦。清晨,一声声清脆的鸡啼悠扬地回荡在小村里;傍晚,一丝丝袅袅的炊烟无限柔情地笼罩着她。尤其是在夏日的午后,安谧的小山村于似睡非睡间,总有几声蛙鸣时不时地从村西池塘里传出,伴随着乡间小道上老?!斑琛琛钡暮艚?,一群孩子蹦蹦跳跳来到村前的小河旁玩笑嬉戏,水花常常溅在挽起的裤管上……故乡的记忆好似一个水坝,开一个小口也能决堤。如今,当我站在故乡之外,站在童年之外,我发现自己的身影依然飘荡在故乡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上。
就算时间老人是一位高超的魔术师,风干掉封存在我脑中的所有印痕,但永远不能夺走关于故乡的记忆。我依然记得村前的小河,弯弯曲曲载着我对亲人的思念;我依然记得村中的那块大麦场,一堆堆的麦垛编织着童年五彩斑斓的梦想;我依然记得哥哥姐姐们在那棵歪脖子树上搭建的秋千架,荡悠悠的纤绳挂着孩提时代无尽的欢声笑语;我依然记得村后的那口老井,黑乎乎的井口装载着我的不安。时间能使绿叶枯萎,能使容颜衰老,能使沧海变桑田,但它却风化不了我对故乡的无限回忆。
故乡已经越来越远,儿时的伙伴早就没有了联系,大概为了生计都已各奔他方,那捡麦穗、拾柴火、挖野菜、摘野果、月夜玩耍的欢乐岁月,随着时光的流逝已成了往事,飘渺在时断时续的梦境中,无踪无迹。但是,故乡就是故乡,没有陌生感。故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依然浮现于脑海,多年来从未消失过。我住了多年的老屋,踩了无数遍的老路,仰望了无数次的星空,抚摸了无数遍的老树,都还依旧。记忆中的故乡,时间愈久便愈有份量,时间又怎会风化她在我心中的记忆呢?
岁月流逝,故乡对我是一首歌,一首永远的老歌,每次聆听都有无穷的韵味,虽然我真的已经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