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说
很长的时间都不愿意写散文了,许是除了懒,还是懒吧。近几年,无外乎出门在周边玩后,码了些极有限的十三、四篇自己所谓的游记外,几乎都是字数不很多的现代诗,以及字数更少的古诗词。
按理说我并不懒,每天都有新字打我键盘上走过,虽不咋地,却也自娱自乐,“文人”的帽子太大,不敢戴,“写手”的称呼,倒是受之无愧。毕竟,我在文字里磨洋工,细细算来,也有三十一年了,岁月不短,也挺受用的。
没电脑前,写诗是挺好的活法,字数不多,也能遣了寂寞。我铜钱般的字在本上歪歪扭扭地涂鸦着,待母亲闲了帮我誊写,之后四面八方地云游,落脚的地方不多,却也零星进地省刊、国刊,倒也不失为趣事。
自打敲起了键盘后,我的字儿便是分分钟地随心而出,至于好不好的,不管了,能乐呵就成。我敲着诗,敲着散文,敲着诸多的心情文字,散布在各大文学论坛,我的博客,以及我的空间里,真是乐此不疲地跳着、跑着,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
突然有一天,觉得累了、乏了,用一个指头打字的左胳膊也生疼了,写出来的心情文字更是千篇一律地空洞、乏味,用母亲的话说,这一篇篇的文字,除了感动,就还是感动,好像是踩在云上的感觉,轻飘飘的,没实事、没内容。为此,便给自己找了个生懒的由头,除了写诗,诗词、以及极少时间出门的游记外,其他文字一律不再写。
现代诗,是我的旧爱,古诗词,则是我才没几年的新恋情。现代诗,字数少,古诗词,则更没多少字,正对我心思,如此,既练笔,更有着无事磨牙之功效,还能与论坛上的诗友交流,何乐而不为呢。现代诗比较能抒情,我的身体虽只能蜗居一隅,我的灵魂却可以诗和远方,古诗词,却有着经典的美,让我既能与先贤对话,也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写着自己的心情,自己的人生。现代诗的诗龄,已足足有了三十一年,古诗词,则尚未满四载,却极为深爱,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感,但也着实无憾,因今时、之后,我会牢牢地将其拥在怀里,携手于每一日要行径的路上。
其实在很早以前,早在刚有了电脑,却不精通上网之时,我也曾用着心,用着功写了很长很长的一些字儿,从出生,一直写到了我十八岁初中毕业,自视为自传吧。字里行间里流水账似的记录我的亲人,我生长的城镇,以及我自己所经历的点点滴滴,好像刚写到初中毕业,写到第56页就戛然而止了。不是不想继续,而是这之后的家里蹲的日子,没什么可写的,不是不想继续,而是回过头去看看,自己都觉得平淡多于精彩,本就小人儿,本就连个人物都算不上的井底蛙,还造那么大声势,自己都觉得好笑。再加之,上得网,识了天南地北的诗友,就只顾着玩些新字儿,图个乐呵,于是便将这好不容易敲打成的56页纸张束之高阁了。我想,若上天能允我活到七老八十,若我这独独一个能敲字的左手食指还未玩废,我会将我十八岁以后的下半生,我的家里蹲日子、我的网络生涯,续写完整。
真的很长时间没有敲出这么多的字了,此时此刻,手又生疼了,也该打住了。昨日在“微信读书”里,读到贾平凹先生的《生命是孤独的旅程》,一眼便相中了这个标题,便有了读下去的欲望,读着、读着,便有了自己的这篇《闲说》。贾平凹说,人生多不幸,幸运的是活着。是啊,我也幸运我这个被上帝狠狠地咬了一口的苹果,并未在我16周岁死去,我还活着,活到了现今的52岁,幸有文字作伴,也有疼痛挑衅,倒是不寂寞。
我本就是话捞子,一闲说就楞没完没了了,得,收场,歇歇我这被弄得极为酸痛的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