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你的坟墓象小时候的你
有点怕我
躲在那片灌木后面
妹妹
你走后的一场雨
一直下到今天
汇成孟婆桥下这条河
我坐在空空的行囊上横渡
由泪浇成的两支桨终归无力
二十五年了
还是划不到对岸来看你
妹妹
你替弟弟洗过书包
你为母亲织过毛衣
你给我打过补丁
你那时很小
干的都是大人的活
记得
你也做过一次小孩子的事
有回你扒出了一粒饭
但我打过你一巴掌
直到你躲在那片灌木后面
我才明白
我帮你捡一颗饭粒
其实远比甩一巴掌容易
妹妹
这书包这毛衣这补丁
都已一一陪你下葬
唯这巴掌
比埋你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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