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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井印痕

来源:作者:雪泥恒香时间:2013-05-12热度:0

住在钢筋混凝土的楼房里,上不接天,下不通地,年龄愈长,愈加思念儿时老家的农家院落。那些“天井”岁月,在光阴的流转里,印痕成一枚枚色彩斑斓的插画,装饰在少年的白皮书里,不经意翻起,便如一场旧年雨,润了过往韶华,散发着家乡浓浓的麦香。
  天井,顾名思义,即是上接天、下通地,形似“井”状的建筑空间。北方的农家庭院,多是单门独户,房屋和院墙围合成方正的闭合空间,中间的露天空地,被称为“天井”。
  老家的院子就是这样的布局:三间北屋,两间南屋,屋脊隆起,檐角飞翘。十几米的东西院墙,乱石断砖垒就,泥土嵌缝,半人多高,人在墙内,能看见院外的风景,人在墙外,亦能将天井尽收眼内。墙内栽白杨、香椿,墙外植刺槐、榆钱,就像是小型的园林。门楼是内通天井,外通院外的建筑,带着尖尖的草帽,连接院墙与大门合体,它还有个跟“天井”一样见字知意的名称叫过道:人来人往,出入皆过之道也。 
  院子方正,“天井”宽阔,常常做了打麦场。每到麦收时节,父亲总会扫尽“天井”中的落叶浮尘,洒水后盖上一层秸秆或干草,用碌碡一遍遍碾压,以使地面平实。夏夜傍晚,暑气稍减,空气里弥漫着清清淡淡的麦香。麦秸秆一捆捆地整齐地站在院墙下,麦穗头一个个的躺在天井中央。暮色四合,天空的蓝就有了朦胧的黑灰,“天井”却热闹起来。隆隆地脱粒机,穿梭的人群,还有不停地飞舞的麦芒和麦粒,空气中浸染的麦香便愈加的浓烈。我身边的麦秸垛越堆越高,簌簌的麦屑飘进头发里、衣领里,刺刺的、痒痒的,我却不恼。
  麦粒晾晒的日子,小孩子常被安排做看护,防止鸟雀来糟蹋。我坐在“天井”里,纯真的瞳眸仰望 “天井”外的湛蓝,神游物外?;谢秀便崩铮炀没梢簧韧ㄌ斓拿牛菏锕馕⑵?,天门洞开,暮色四合,天门合璧,洞开与合璧之间,九重天外金乌背负的日珠神芒四射,璀璨耀眼,天门上镶嵌的月珠清辉皎洁,凉澈如水。我像只鱼儿,在 “井”底的麦秸垛上守候尘世的流光。人说“井底之蛙”见识浅薄,我却不以为然,就如同“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一样,飞鸟在云,游鱼在水,心的舞台不能以目力所及做判断。
  忽一声麻雀的惊叫,打碎了一地光阴。矮墙边的白杨上惊起一片羽翼,阿黄叼着一只极力挣扎的麻雀在我面前窜过,一会儿又窜回来,把惊吓过度的麻雀放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琥珀般的眼眸里闪着得意的光,与我对视后,远远地逃到树上,复惊起一片羽翼扑腾之声。
  阿黄是一只通体褐黄的猫,活泼敏捷,爱跟麻雀恶作剧。老家的屋檐下,常有麻雀筑巢,每至黄昏,院墙边的参天白杨,便有鸟儿落足,呼朋引伴地喧闹着,“叽叽喳喳”地诉说着一天的见闻。树荫浓郁的夏日,只听得见“飒飒”的鸟羽扑落之声,落雪的冬日,便可以看得清那些鸟影在光秃的树杈上开满,失却了叶子的庇佑,鸟就成了树的花朵。岁月一久,阿黄便与麻雀结了伙伴,每天跟麻雀玩欲擒故纵的游戏,似乎成了阿黄的乐趣。不过,说也奇怪,阿黄只是喜欢捉弄麻雀,并不曾真正地伤害过?;蛐?,生灵之间的相处模式,不能套以定式,就像少年时的喜欢,常常以触怒对方为乐。
  成长之后,走出天井。经年之后,忽然发现,世界是一个个“天井”,不过是大小不同,风景各异。我的生命如同雀鸟,从一口“井”跳跃进另一口“井”,转转折折之后,无数次拐弯,却始终无法走出家乡“天井”的陈年风光。
  老家的天井,无论我愿不愿意,就像印在地上的画卷,刻在我成长的年轮里,印在我心的褶皱里,风蚀成岁月的痕迹。流光飞舞里,“天井”印痕如同时光飞檐里剥落的一角瓦砾,在疾风里跌落成一指流砂,温暖了我生命的河流。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