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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平果化

来源:作者:喻红时间:2013-06-28热度:0


    一
  以前每每路过平果,对平果这个地名,心里总会充满迷惑。这里盛产苹果吗?可这平果似乎与那苹果是风马牛不相及的。我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这个疑虑就一直藏在心里头了。再次路过,那些藏着的东西自然而然地飘出来,在我心头里几十年来反反复复地出现着。我也享受着这个带着一丝暧昧的感觉,不去寻找答案。
  2013年立夏,我与友人来到平果,这次是真真切切地置身于平果这这块神奇的土地。与无数次的路过,短暂的停留大不一样,那些擦肩而过,回眸一望所引发于心的总总感觉,找到了一个通道,倾泻而出,带着我的心,跳跃于右江河畔,犹如春天盛开的木棉,大朵大朵盛开。
  今年春天木棉花开的时节,我曾路过平果。右江两岸生长着许多伟岸的木棉树,枝头上挂满火红的花朵。如果不是高速路上不许停车,我一定会要求友人停车,让我拍几幅图片。很多时候,我们不怎么相信自己的记忆力,需要另一种储存方式,比如文字,比如图片。尽管我对平果到田阳这段路程右江两岸的风光早就存于心底,每次路过,仍然如见新景。这次到平果,是应朋友之邀去赏荷。这个邀约发生在春天。许多美好的信息,都是由春天发出的。
  南宁到平果只有一个半小时车程,这个距离不远,多年来却从未走进。就像总是听朋友说起的一个人,而你曾多次与他相对,听过他磁性的声音,看到过他迷人的微笑,你对他熟悉的程度并不亚于你任何一个熟悉的朋友,却从未与他有半字的交流。
  以前没有高速路的时候,南宁到田阳是要穿过平果县城的。那时候的平果县城就像一个营养不良的小孩,脏兮兮的小脸。当然不光是平果县城是这样,中国大多数小县城都是这个模样。车子驶进县城,只见笔直的大道整齐干净。道路两旁树木葱郁,城市绿化看来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与多年前穿城而过所见到的平果县城自是不可同日而语,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变成了一个伟岸的帅小伙,正以强健的英姿迎接我们的到来。

    二
  平果朋友在大学路的阿土饭店给我们接风。一个“土”字,让我想起那个脏兮兮的小孩,而大学路却让人想到那些朝气蓬勃的学子。视觉与感觉撞击着,迸发的火花四处飞溅。现在所有标示“土”字的东西代表着是绿色食品,有安全,健康之意。一个“土”字,让人联想到土地,博大和精深。有一种贴近之感。朋友选择这家饭馆为我们接风,定是有着让来自都市的我们接接地气之意吧?这番心意让人动容。
  饭桌之上,老区人民的热情,比酒浓。那份情谊,充满雄性。是我吃过的最充满硝烟的饭局。主客双方轮番酣战,看得我是心惊胆颤,一颗柔弱的心,有了酒壮胆,激发豪情,竟然观战到结束。如是以往,我早逃之夭夭了。我所喜欢喝酒的气氛,应该是这样的:三五好友,轻酌浅谈,有微风拂过,有微月洒下。这个“土”字,被演化成了彪悍,粗犷和雄性。倒也吸引我。
  说到“土”字,让人想到泥土,想到土地上生长的我们和世间万物。人类,是土地结出的果实吗?这枚果实,对大地来说是好吃的苹果,还是毒害白雪公主的那个毒果?
  土,于人类,于植物,有着一样的意义吗?
  《圣经•创世纪》记载,耶和华造就了一男一女,男的叫亚当,女的称夏娃。亚当是用地上的尘土造成的,夏娃则是耶和华取亚当身上的肋骨造成的。二人住在伊甸园中,后来夏娃受蛇的哄诱,偷食了知善恶树所结的果,也让亚当食用,二人被耶和华逐出伊甸园,成为人类的袓先。按照基督教,偷食禁果是人类原罪及一切其它罪恶的开端。故事中,那枚果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席间,酒店老板亲自来敬酒。老板个子不高,一个淳朴憨实的汉子。他说做自然的自己,不要因为别人的喧嚣而改变。这不正是“土”字的寓意吗?
  平果,你是什么果?可摘,可种么?
  我想到另一场硝烟。1929年12月11日,邓小平、陈豪人、张云逸等同志在广西百色组织领导了百色起义,百色起义标志着右江革命进入新的阶段,是中国共产党的一个里程碑。是中国共产党在广西少数民族地区实行“工农武装割据”的一次光辉实践。从此,邓小平这个名字与百色有着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对于百色老区的平果县来说,邓小平这个名字更是有着非凡的意义。今天的平果,因邓小平的一句话,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平果这枚果,才如此恬美,壮实。
  饭桌上,酒战正酣。我们摘取了幸福之果实呀。

    三
  从阿“土”饭店出来,我们直奔位于新兴街285号马头镇文化站院内的华源书画培训中心。进到院子,只见院内灯火通明,球场上一场气排球正热火朝天进行。这是一场锻炼体魄的战斗,也是训练团结意志的战斗。这样的战斗,让人从肉体上和精神上获得一种果实。
  与球场正对着的一栋三层小楼,就是华源书画培训中心。站在球场边缘,凝望透着灯光的小楼,心里有种莫名的情愫升起。朋友们都走进去了,我在球场上徘徊,看着西周的夜色。灯光从小楼的门,窗口倾泻而出,我想着进入小楼里的友人和主人他们会谈论什么呢?关于文字的还是书法的?关于生活的还是关于爱情的?这样的夜,这样的小楼,适合谈论什么话题呢?我决定进去听听。
  一楼是个大教室,此刻静悄悄的,只有灯光在述说着什么。教室四面墙上挂满了书法作品,那些形态各异的线条,组合成的字,排列成一个个方阵,每个方阵有自己的特色,说着各自的心情和故事。黑板上一个大大的粉笔字,写在一个米字格里,我脑海里冒出一个十字架和十字架上钉着的人。那个被钉在米字格里的字与那个传说为了拯救自己子民而把自己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让我感到沉重,有点喘不上气来。不再看黑板,我在桌椅间慢慢穿行,观看那些列队整齐的文字,想要一窥他们的心声,触摸他们的心事??晌易霾坏健4蛹坠俏某鱿值较衷?,中华文字约有三千五百年的历史,是世界上现存最古老而仍然在使用的文字。汉字史,是一部中华文明史。
  友人和主人都在楼上,我享受着独处的乐趣。他们谈论什么与我没有丝毫关系,我独拥一个上下几千年的书法世界,近距离与它们相望,闻着他们散发出的幽香,聆听他们诉说的故事。
  一股墨香从楼梯口飘来,这股香是刚刚生出来的,像刚刚漫上河岸的薄雾,袅袅娜娜,若有似无,隐隐现现,撩拨着我的心绪,脚步不由自主被牵引而去。踏着墨香,我犹如置身于一片宁静的池塘,那片池塘在二楼,越靠近,香味愈浓。站在门口,我就被墨香一股脑地包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那空空之腹,顿时也腹中有墨了。睁开眼睛,只见主人已经摆开架势,正在挥毫,随着手势起落,墨香一股随着一股翻动,一股刚刚升起,一股还没飘远,一股已经漫入夜色之中。
  天花板上布满星辰,那是一个璀璨的夜空。我找到了巨蟹座,都说巨蟹座闷骚,一旦被巨蟹座的人爱上,难以逃脱。我内心里失笑了,想着自己如此矫情地独处独享,不是闷骚是什么?
  主人写得尽情,友人观得尽兴。我转身走出,墨香跟着我,一袭长裙般摇曳于身后。走出小楼,球场上还在热火朝天。顺着球场边沿往左走,发现房头有两副秋千。我坐上秋千,轻轻荡起,猛然抬头,发现天上挂着一轮近乎圆满的圆月。坐在秋千上,我左手边有笑声从二楼的窗口传出,一同传出的还有明亮的灯光,和墨香。右手边是一栋住宿楼,除了窗口的灯光,听不到任何声音。夜已深,是该入眠了。
  随着秋千的起伏,我像一个追逐月亮的顽皮孩子,不论飘得多高多远,月亮总是在伸手可及之外不言不语,只有那清辉在我的周身尽情撒着。沐浴着这样的月辉,头顶上有墨香飘着。令人沉醉。
  这样的氛围,最容易让人走神。
  认识华源书画培训中心主人廖华源老师,是去年十月份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那天,我们一同参加一个爱心活动,给平果榜圩一个乡村送去一批爱心物品。他像极了我的一位友人,想不到世界上竟然有那么相像的两个人。迷失在一种过去与现实的交错中,所以对他格外注目。我偷拍了他几个镜头,然后找他要Q号,说要给他传照片。
  回来后,照片发给了他,再没什么交流。在朋友处倒是听到不少关于他的故事,对这个有着熟悉面容的陌生人产生了兴趣,想要对他做一个采访,写篇文字。当我告知他自己的想法时,他竟然无动于衷。一个低调的,谦虚的,甚至有点腼腆的人。此事只好作罢。
  再次见到廖老师,是今年的春天,我与友人路过平果,想着前些日子自己向他求的字,顺路进来索取。廖老师和他的朋友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所求的字没有拿到,意外地获赠了另一幅字。我与友人笑逐颜开,满载而归。此番短暂停留,让我对廖老师有了进一步认识。
  廖老师是土生土长的平果人,十四岁走出乡村独自到外面的世界打拼,经历了人世间的冷暖,这段经历,让他受益匪浅。他从一个懵懂的男孩,成长为一位有担当的男人,成为一位在书法上有着一定造诣的书法家。无怪乎,我在他的书法作品中看到了一种精神,那精神是什么我又说不清。或许正因为如此,他的书法作品散发着一股独特的魅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最让人着迷。
  我不想去说书法与人品之间的关联,不想说廖华源书法作品的优劣,也不想说廖华源创办书画培训中心的艰辛。我想说三两个小故事。
  有一天,山里的乡亲们把一位受伤的少年送到乡镇卫生所,卫生所条件无法救治伤者,需要转到条件较好的县城。到县城医院费用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对于家穷四壁的伤者家庭来说,比伤情更沉重。伤者伤处大量出血,找车人家都不敢出车。有人曾得到过廖华源的帮助,便去向十七岁的少年廖华源求助。少年廖华源二话没说,回家抱来自己的新被子给伤者盖,亲自把伤者送到了县城救治,掏钱办理入院手续。像照顾家人一样跑前忙后。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救助了一位十一岁的少年。而贫穷的山村受伤少年对这救命之恩,竟然无动于衷。金钱与生命二者,他们宁可放弃生命。因为生命是属于自己的,而那求不来的金钱,如何求?这是多大的悲哀!伤者住院期间,廖华源时常带着营养品去看望,对于伤者一家人的冷漠,他没有半句怨言,也没有丢下他们不管,半字不提钱的事。伤者痊愈回家后,少年廖华源买了营养品,翻山越岭到山里探望。对生命冷漠的伤者一家人对这位救命恩人的到来并没有任何表示,连个谢字都不肯说,伤者甚至埋怨这位善良的少年为何要救他,让他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受苦。连一口水都没喝上的少年廖华源,默默无言,他离开了山村留下慈悲的心和善良的情义。他走进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如莲花盛开,闪耀着光芒。
  一个飘着冷雨的傍晚,下班回家的男子廖华源,见到街边一位老人挑着担子,担子里的青菜不少,他把那担青菜全部买下。老人以为遇到了某位食堂采购员,心生欢喜。而男子廖华源对着一担子菜却发愁了,最后他和他的朋友们的冰箱里都堆满了青菜。
  2013年春节前夕某个傍晚,书法家廖华源给我打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疲惫,似乎连手机都拿不稳。原来,这一天,他到乡下免费为老乡写春联,从上午九点写到下午五点,他让每一个前来求福的人满载而归,他把一对对祝福通过他的挥毫,送进千家万户。免费送春联有八年了,大约送出四万多付。他累并快乐着。
  窗口飘来一股墨香,我把思绪拉回到现实。此刻,书法家廖华源正在挥毫,我的一帮朋友,正围在他身旁欣赏着,而我置身于外,在月光下荡秋千,思绪却围绕着书写人铺展开来。摘取另一种果实,并享受这种摘取之乐。
  电话响起,朋友问你在哪?上来喝茶。我说好的。书法与品茶,是廖华源的两大爱好。每天必书写,必品茶。
  我换了一个地方,坐到飘着茶香的窗口下。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任月光、墨香和茶香包围,沁入我的心脾。
  喻作家上去吧,他们在喝茶呢。廖老师的一位朋友下楼喊我,再不能这样独坐了,再不出现显得对主人不尊重吧?上得二楼,推门,一股茶香伴着墨香扑鼻而来。我的朋友们都为我没能一睹书法家现场挥毫感到遗憾,他们说今天廖老师的状态棒极了,每幅字都写得很有味道。没想到,书法家竟然为我也写了一幅,一个都不能少,他不会怠慢任何一位朋友。我脑海里出现另一个画面:一位书法家,一群乡亲,一对对对联,一个个字,一个个愿望,一个个祝福。此刻,任何外在的形式,形态,形状已不重要。
  平果啊平果,是一枚什么果?可以种植于心之果吗?

    四
  这次到平果的主要目的是看荷花。早在春天的时候,就有了这个美丽的约会,与人相约,与花相约。期待的心情,犹如酿酒,时间越长越醇香,越浓烈。人的愿望,犹如埋进泥土的一枚种子发芽了,不管不顾,只有一个念头——生长。
  6月21日是二十四节气之一的夏至,这天,太阳直射地面的位置到达一年的最北端,几乎直射北回归线,此时,北半球的白昼达最长,且越往北越长。俗话说“不到夏至不热”,在这被界定为热的天气里,我和我的朋友们赴约来了。我相信, 在我们的心里早早就种下了一枚莲子,那枚莲子不会比坡造的莲子种得晚。
  坡造距离平果县城二十多公里。我们起了个大早,为的是一睹荷花绽放的容颜,聆听花开的声音。驱车出城,沿路美景均被心中种植的愿望覆盖。每个人愿望不同,期盼不同,眼光不同,只是目的地相同。这很有趣。就像世上没有两朵相同的花一样。我们可能无法分辨一朵花与另一朵花的异处,自然也无法领悟各人内心里的信息之妙。
  远处有了荷塘的踪影。遥望那片荷塘,种种神秘跃跃欲试。即将到达的兴奋如夏至的高温。一朵白莲,一朵红莲,一个菡萏,眼神追逐着,放任地跑远。路旁的稻谷抽穗了,禾叶上闪着亮晶晶的露珠。车窗是紧闭的,车内的空调温度令人舒适。闻不到稻花香,也闻不到清晨田野的芬芳。我们习惯了把肉体置于人造的气候里,躲避着四季变换。习惯了在心里种植花朵,收藏果实。偶尔来到大自然,仍然不能把自己完全放开。人啊,真的可怜、可悲、可叹!
  看到越来越多的荷塘了。说是荷塘似乎不太妥,应该是荷田。一片连着一片铺展开去。想到那句著名的诗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无穷二字,应该就是这样一望无际之感。一块田和一块田之间有观光带,观光带把观花人与花隔离开来,这种隔离是心理意义上的隔离,观花人与种花人不同。可观之,不可亲近之。无怪乎周敦颐说:“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观与赏全让目光和感官来完成。这样看来,这观光带是有道理的了。
  车子停在山脚下的村庄里,村庄与荷田一条大道相隔。想来,这成片的荷田是这个村庄农民们的作品。荷花又称莲花,水芙蓉,分观赏和食用两大类。陈志岁有《咏荷》诗赞美荷:“身处污泥未染泥,白茎埋地没人知。生机红绿清澄里,不待风来满池香”。置身于荷的世界里,才能真真切切体会到这番诗意。
  踏上观光带,走进荷的世界,那种长久的期待与抵达的心情相溶,反倒少了些许兴奋。太阳已经升起,绿的荷叶显得更是碧绿,那映日的荷花娇美、娇艳,但绝不艳俗。荷叶的清香与荷花香清相得益彰。荷叶像极了一把把碧绿的伞,荷花亭亭玉立却不惧骄阳,没有一朵花心甘情愿躲在荷叶下纳凉的。这次出行我带了一把绿色的遮阳伞。刚踏上观光带,豆大的汗珠立马从头上脸上劈头盖脸地流淌,“汗颜”二字不管不顾地冒出来,这让撑着伞的我感到羞愧。把伞丢弃,夏至的阳光洒向我的肉体,电流一般灼热我的四肢百骸,把伞捡起撑在头顶,心里一片茫然。伞不是我的荷叶,我亦不是那朵傲阳的荷花?;蛐砟谛纳畲?,我期望自己置身于荷的世界里时,有一把伞撑着不显得那么突兀。我内心里渴望自己看起来也像一支荷?撑着一把绿色的伞的我,那一袭梦的衣裳被夏至的阳光穿透。
  蹲下身子,掬起一把清凉凉的水把脸上的汗水洗掉。再捧起一把水的时候,我愣住了。水从我的手指缝流下,顿时不知踪影。刚才混合着我汗珠的水是哪一滴?此刻流到何处?没人能回答我的问题,四周的荷叶随风摇摇,把一股荷叶的清香拂在我脸上;一朵朵荷花绽放,一朵朵荷花羞答答半开,一只只菡萏闭紧红艳艳的嘴唇,我屏住了呼吸,想要听听花们怎么说?;ㄒ膊挥铮钦抛煨ψ?,把一股股花香藏到我衣兜里?!度悍计住分兴?,“凡物先华而后实,独此华实齐生。百节疏通,万窍玲珑,亭亭物华,出于淤泥而不染,花中之君子也。”置身于花中君子之间,想起佛典《大日经疏》有一段对花相当美妙的叙述:“花是从慈悲中生出来的,是静心的种子在大悲的胎藏中,经过万种善行敷出庄严的佛菩提树,因此叫做花?!被ㄓ腥崛淼钠返?,可以使人心缓和平静。我坐在那里,心里涌出四个字:“心平果化”。
  “心平果化,心平果化”心里念叨着这四个字,我的思绪回到自己多年来对不产苹果却名为平果这个地名的迷惑。平果县还真有一个叫果化的地名。这其中,真的包含着某种寓意?真是一颗静心的种子?
  “大而化之谓之圣”。平果,平果,今天在你盛开的花中,我得把自己心中的果化之,把花香留下,让清香溢远。不枉我此次与平果之约,与荷花之约。
 

(编辑: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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