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牧子
绿野来客
又见牧子,是在爽爽的贵阳,是在牧子到贵州西部毕节山区的织金县采访归来之后。
之前半月,牧子曾在中国国土作家群里问过:是否有贵阳的朋友?
绿野就揣摩,盛夏之时,这温室效应越加明显的天南地北,不是“水深”之中,就是“火热”之里,唯有贵州高原是一片凉爽的绿荫之地,牧子也许是想来“爽爽的贵阳”避暑吧?
绿野就回应牧子:何时到来,请告之,欢迎之至!
然后,牧子就没有音讯了。
绿野就去忙自己的杂务俗事了。
周末之时,绿野突然接到牧子电话,说已到贵州几天了,绿野很诧异。原来是贵州省国土资源厅接待了牧子,她是因采写有关贵州土地开发和整理方面的报告文学而来贵州的,这是国土作协今年的重大创作题材之一。
此时,绿野正在外地,接到电话便赶回来与她见面。
牧子本名秦锦丽,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国土资源报、甘肃地质矿产报资深记者、鲁迅文学院第十四届高研班学员。在地质、国土系统颇有声誉。她写作勤奋、态度认真,水平很高,常常受邀参与一些跨区域的考察、采访活动。
绿野与牧子曾有四面之交。牧子说,2007年10月,在贵州贞丰举行的“中华宝石文学新人奖”颁奖会上,绿野的发言,让她印象深刻??陕桃坝薅?,当时并不认识牧子。这算是与牧子的第一浅浅的接触。
2009年12月,在南京国土资源作家协会第四次代表大会上,绿野与牧子第二次见面。印象深的不是大会中的议程,而是包括牧子在内的“十君子”夜游秦淮河一幕。后来大家按约定,纷纷写了夜游秦淮河的诗文,而牧子是少数没完成作业者之一,欠账至今。
第三次见牧子就有些意味了。2011年10月,绿野因《都柳江三章》获得由中国大众文学协会与《散文选刊》杂志社联合举办的“美文天下.首届全国旅游散文大赛”金奖去北京领奖。竟在国家会议中心的领奖台上巧遇牧子。原来她的美文《冬季到厦门去看?!芬不竦昧私鸾?,虽然无约,文字相牵,我们又一次因写作相逢。自此,与牧子的文缘似乎更深了。
2012年11月,应山东地矿局的邀请,中国国土作家协会与《大地文学》编辑部组织了“大地采风—走进山东地矿”考察、创作活动。绿野有幸参加,巧的是,远在兰州的牧子也是受邀嘉宾之一,并且与绿野同分在陆德琮、修成国两位副主席的采访组,大家朝夕相处,其乐融融。绿野为此还写了一篇随笔《月下,没有孤独!》,其情可鉴也。
当然,认识牧子不仅仅是见了几次面,更重要的是,绿野在国土资源作家网上读过她的几篇文字,印象十分深刻。记得一篇是《寻找一条河》,说的是自然生态环境问题,绿野还为此写了一篇短评:
牧子的《寻找一条河》这篇作品,读后让人感到温暖,又使人感到悲凉。温暖在于作者的情怀,悲凉源于恶化的生态!如果形象地说,绿野以为这篇作品恰似一双千层底的布鞋,一针一针,一线一线,作者把她纳得是那么密实而坚韧,穿在脚上,在河西走廊的丝绸之路,冒着骄阳与霜雪来回行走,千层底鞋在留下行者脚印的同时,也沾满了历史与岁月的风尘,她见证了大漠与戈壁的荒凉,见证了古长城与胡扬林的顽强,也见证了作者的回味与怀想!
于是,她的诉说,就有了不可拒绝的诱惑力!我们不由自主地就跟随这双千层底的魅力之鞋,走进了河西走廊、走进了丝绸之路、走进了大漠里的胡杨林,走进了作者的哭与笑,并与他们一同去寻找那条传说中的小河……
从文学艺术的角度来看,这是一篇难得的散文精品,语言的凝练、景色的描绘、史实的运用、情节的铺成、人物的塑造、性格的刻画,细腻的情感,哲理的思辩、忧患的意识等等要素,被作者的妙笔有机地熔于一炉,一气哈成,有一旦捧读,令人欲罢不能之魅……
牧子还有另一篇文章《朝拜生命高地》也写得很有感染力,绿野又留下了几行评论:
知道牧子很久了,认识牧子似乎刚刚开始。
牧子在国土作家网上发的作品不多,绿野因而看得也不多,就连她在“美文天下.首届全国旅游散文大赛”中获得金奖的作品:《冬季到厦门去看?!?,绿野也未曾目睹。
今晚看了牧子的新作《朝拜生命高地》,对牧子的感知一下深刻起来。
初看文章的标题,绿野以为是写西藏高原或可可西里的人和事的题材,这恰恰就受了贯性思维的误导,在这一点上,文章就已然获得了破题的胜利!
作品写的是关于母亲的主题。
母亲的题材,是文学作品不亚于爱情题材的永恒主题。著名作家张承志曾写过《骑手为什么歌唱母亲》的中篇小说,将草原母亲的形象描写得那么慈爱而伟大。这是张承志用数万字的篇幅完成的呕心沥血之作。
在《朝拜生命高地》这篇散文中,牧子仅以数千字就完成了现实生活中的母亲生动形象的塑造。由此,绿野联想到最新茅盾文学奖获得者刘震云的长篇小说《一句顶一万句》,就字面来讲似乎有些类比之意!
张承志小说母亲形象的刻画,是文学人物长廊中一种典型的母亲艺术形象;牧子散文母亲形象的塑造,却是现实生活中母亲形象的集中写照。
牧子的这篇作品,从平淡的生病住院生活切入,娓娓道来。通过铺垫、渲染、对比、反衬、虚写、先抑后扬等文学修辞手法和细节的挖掘,将母亲、老伴、女儿、儿子及我等人物群像塑造得血肉丰满,活灵活现,令人信服。
最后,作者以出人意料的神来之笔,推出高潮,倾注全部的情感,聚焦生命的高地,点睛升华,使读者的阅读情绪一下激扬喷发,不可遏制,达到了四两拨千斤的艺术效果。
绿野以为,牧子的这篇《朝拜生命高地》尤值一读,温婉灵动的文字里,包含有无限的回味与感动!
……
酒友醉于酒,文友陶于文。
如今,牧子千里走单骑,来到贵州,是七年之内与绿野第五次相见,可谓机缘难得,因而不论公私,绿野都当尽地主之谊,奉老友之情。
然而,绿野一路紧赶慢赶,到达贵阳时,已近黄昏时分。
没吃午饭的牧子,在宾馆已等得饥肠辘辘,望眼欲穿。
绿野自是道歉不迭,赶紧将可怜的牧子带到山青水秀的花溪湿地公园,以特色农家饭待客。这见面之请虽然简单,用餐环境却大有讲究:面临清清花溪水,荷塘阵阵飘香来;背靠巍巍大将山,情寄煌煌孔学堂。这顿饭,牧子一定留下了深刻印象。虽然,饭后的散步已看不清湿地公园的真实貌目,波光粼粼的花溪水却饱含着仲夏夜的悠闲情调,文友相聚,已是知足。牧子却不无遗憾地说,下次要重游花溪。
第二天,正值周日,牧子却马不停蹄,深入到贵州的县、乡去采访,先后到了贵州北部的湄潭县,贵州东部的黄平县。
几天后,牧子又风尘仆仆地归来。这次绿野为牧子约请了一位她十分想见的神奇人物:袁浪老师!
国土系统的文友也许不熟悉袁浪老师,袁浪老师在全国地质系统则广有知名度。上世纪八十年代,袁浪老师作为贵州地矿局一名普通地质工作者,在长春电影制片厂和北京电影制片厂就独立编剧、拍摄了颇受市场欢迎的故事影片《血溅秋风楼》和《无名三侠客》,并当上了贵州电影家协会主席;更重要是,袁浪老师还是欧阳黔森主席和绿野的老师,数十年来创作、育人两不误。2009年12月,袁浪老师作为地质作协老一辈的副主席,特邀出席了南京会议?;嵋槠诩?,他的笛声曾荡漾在夫子庙的上空,秦淮河的两岸,给大家带来了祥和与欢乐。
牧子就是在南京近距离接触袁浪老师后,铁印在心,到贵州后就希望再见袁大师。
贵阳市的某一街头,袁浪老师正在等绿野的车。约好绿野自宾馆接上牧子后再去接他。临近了,牧子下车款款地走过去,弓身伸手迎接,袁老师先是疑惑,后才伸出手。上得车来,经绿野提醒,袁老师终于想起南京秦淮河夜游之事。袁浪老师抱歉地说,牧子名字耳熟,人真的没记住。是的,这很正常。一晃四年,那晚同游秦淮河的有十人之多,况且秦淮河过于浓艳,晚风过于醉人,四年的风月没有湮没牧子这个名字就已为难得了。
第二天,牧子去贵州地质文联走访,当她看到贵州地矿文化蓬勃发展的景象,十分感慨,还将贵州地矿局基层地质队所办的20余种文学、文化刊物拍摄记录。贵州地质文联主席黎健、副主席兼秘书长欧德琳、理事刘杰及《贵州地矿报》副主编、贵州地质作协秘书长王琴,与牧子亲切见面,交谈恳切,形同老友。
黎主席马上安排晚上宴请牧子。不料,与省国土厅土地整理中心的安排“撞车”,两家协商合二为一,晚上,在沁雅大酒店三楼宴会厅,省国土厅土地整理中心邀请贵州地质文联负责人一同正式宴请牧子这位国土系统新闻采访写作的巾帼,袁浪老师再次出现在宴席上,令牧子大为感动。
酒席之上,贵州省国土厅土地整理中心主任周忠富感慨地说:牧子老师千里迢迢来贵州,为我们鼓劲加油,树碑立传。我们工作做得不好,很是惭愧。牧子老师短短几天,不辞辛劳,走访了贵州西部、北部和东部三个县,正好构成贵州国土地开发和整理的金三角,很有典型性和代表性,为此,我敬牧子老师一杯……
我想这一夜,牧子定是难以入睡了,不仅因为美酒,更是因为贵州国土人与地矿人的盛情。
第二天,即牧子完成采访即将返程的前一天,绿野受省国土厅土地整理中心主任周忠富和贵州地质文联主席黎健之托,陪同牧子前往贵州著名明清古镇青岩游览,沐浴一街古朴的西南民族风情,寻访青石板映照出的流年往事。
牧子叩访了赵以炯状元府,周恩来父亲旧居,走进古镇奇石馆,结识了贵州观赏石界的奇女子杨小红女士,并有了意外收获。
青岩古镇的基督教堂,中外有名,端座教堂,,牧子与一位修女情不自禁地为绿野唱了一曲优美动听的圣歌,几令绿野飘飘欲仙,痴痴如醉。
午后,走过古巷小街之时,突然飘过一阵太阳雨,牧子连日的劳顿顿然消减,拿过一支刚出锅的香嫩包谷,不由开心地啃嚼起来……
青岩古镇之行,绿野相信,牧子的感受一定比绿野更多、更深、更细腻、更独特!
又见牧子,在癸巳年爽爽贵阳荷花绽放之际。
2013年7月18日夜于绿野诗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