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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外家记

来源:作者:闫永定时间:2013-07-24热度:0

   2012年8月11日,当高寿久病的岳母生命体征出现危急时,家人们立即将其送回原籍蒲城县兴镇故居,我也随之前去。岳母到家后,生命体征趋于稳定。陪伴在岳母身边的亲人不少,我显得有点空闲。经常不在家乡的我,在这样的空档时间里,自然而然地想利用这样的时间探望我的亲朋了。
    在内心深处,一生中对我最最重要的亲人除了父母亲等人外,当属我的外家人了,包括外爷、三舅、三妗子等。由于幼时我家破产的特殊情况,我在外家生活了六七年之久。我的乡情情结比较重,这情结很大一部分是偏于外家的。那里的土地,那里的人,那里的一切一切,他(它)们留在我脑海中的记忆和痕迹是永远挥之不去、泯灭不了的。我们家乡把去亲戚家叫“走亲戚”,把去外家叫“走外家”。我幼时,无数次地“走外家”;成人以后、参加工作以后,只要回到家乡、只要有机会,“走外家”是我的必然行为,“走外家”的次数也是无法算清的。故而,这次送岳母回家,有了难得的时间空档,“走外家”那是当然的了。
    8月12日一大早我就起床了,做着“走外家”的准备。由于我右腿膝盖外侧副韧带于6月9日拉伤,经两个月的治疗和养护,症状虽大有好转,但尚未痊愈,腿部活动仍然不便,走路时瘸拐?;氐郊蚁绾螅蚓P柙谖壹矣朐滥讣抑渫担瞬皇雇炔渴芾?,我以自行车作为代步工具??悸堑轿壹倚苏蚓嗤饧抑溆校保忱锏穆烦蹋镒孕谐登巴?,未痊愈的伤腿恐难为之,我妻不同意我去;我妻还说,“你外家的老人们都已作古,居家的表兄弟也多离世,表姐妹们都在外地,你去看谁去?”我说,那里是我小时候的成长地方,那里还有五表弟,那里还有表兄弟们的亲人,他们同样是我牵挂的呀!我非去不可!
    鉴于我的腿伤现状,考虑到骑自行车腿部比较用力,原打算骑弟、侄的电动车去,但几辆电动车都是大型的,我只骑过小型电动车,大型、结构复杂的电动车我难以操作,为了安全计,只得放弃骑电动车的想法。别人建议让侄子用汽车送我一下,我觉得他们都在做生意、都很忙,我不愿意打扰他们;还有人建议我乘公交车去,但外家村庄离下车点尚有一段距离,下车后需徒步行走,对于我的伤腿来说,也是不便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决定克服困难,骑自行车去。
    8月12日9时,在家吃过三弟媳为我准备的早饭后,在街上买了几份礼品,我就骑着自行车开始了我的“走外家”之行。
    我家和外家恰处西安—禹门口公路的路边,我就沿着公路行进。这条公路是条老公路了,我小的时候它已存在,我和母亲、大妹三人无数次地走过这条公路,往返于自己家与外家之间;我们母子三人乘坐三舅赶的接送我们的牛车,也无数次地走过这条公路;我长大后、离开家以后,每次从外地回乡去外家时,骑着自行车,也无数次地走过这条公路。几十年来,我也经历了这条公路的变化:我小时候的20世纪40年代,它是一条宽仅七八米的土路面公路,凹凸不平,雨天泥泞不堪,路上的汽车非常稀少;20世纪50年代,在路面上铺上了煤灰煤渣,通行情况有所好转,来往的汽车也多了起来;20世纪60年代之后,公路逐渐扩宽了,路面材料也变为天然卵石→泥结碎石→表面沥青处置→沥青砼等,车流量也越来越多;到了20世纪末,这条公路改造成为二级公路,路面达到20多米,路上车辆川流不息。我骑着自行车行走在这宽阔平坦的公路上,思绪万千,我感觉到了时代的变化、社会的进步、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真是今非昔比!
    骑自行车虽比步行要省力得多,但由于腿疾尚未痊愈,我这次骑自行车的速度较往日要慢得多了,骑行一段时间,伤腿即觉困疼,只好下车用手揉揉,休息休息后再上车继续骑行。这样,往日约半个小时的路程,这次我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11时,我走进了我魂牵梦绕的外家村庄。当我走到外家老屋门前时,恰遇五表弟媳从田间归来。她一眼就认出来我,立即叫了声“六哥(我在家族中排行为六)!”我也立即认出来她。五表弟媳忙说五表弟挖药材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并热情地招呼我进了家门。她一边问长问短,一边给我倒水泡茶。过了十几分钟,我说我先到别的表兄弟家看看时,五表弟媳说她给我准备午饭,并一再叮咛我一定要在她这里吃饭。我答应后,就转向四表弟家,但四表弟家无人。当我刚刚转身时,忽然看见了大表嫂,我叫了声“大嫂!”她也立即认出了我,叫了声“永定!”
    大表嫂放下为羊割草的镰刀,热情地领着我进了她的家门。倒水、让座,又是一番忙碌后,就滔滔不绝地说起了我幼时的一些往事。大表哥是外爷同胞大哥的独生孙子,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已于七八年前去世。大表嫂已经年近八旬,如今头发花白,脸上皱纹密布,腰背已经佝偻,岁月的痕迹在大嫂身上显露无遗!但她仍闲不下来,尽自己的力量做点力所能及的活路。
    从大表嫂家出来,我向位于原来村庄外的三表弟家走去。我在三表弟门前停了几分钟,当我向别人询问时,三表弟媳听人说我来了,就急急忙忙从田间赶了回来。她开门把我领进家门,让座、泡茶,又是一番忙碌。然后,与我谈起了往事,谈起了家里的喜怒哀乐……。三表弟是我最最敬爱的三舅三妗子的长子,是我幼时的重要玩伴。因为三表弟智障,读书读不进,使他一生没有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娶妻生子,但三个儿子中仅长子一人智力正常。长子聪明能干,把家经营的像模像样,然老天不睁眼,长子因车祸先于三表弟而亡。另外两个儿子均属智障,成为家庭的拖累。三表弟媳见到我,又喜又悲,喜的是能够见到我,喜的是我这个“六哥”还惦记着三表弟的家;悲的是见到我后,一提起三舅三妗子、一提起三表弟、一提起这么多年来的往事、一提起家庭一件件的不幸,她就伤感起来,痛哭不止……她的痛哭,也使我一次次地泪流满面、哽咽难语。三表弟媳年近七旬,还要照顾两个智障的儿子,生活过得不易。我拿出一些钱来交给她,她说她和两个儿子有低保金,说什么都不肯收,在我再三劝说下,她才收了下来。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两个小时过去了,我告别了三表弟媳。在回外家村庄的时候,我顺便到村内和村外转了转。我漫步在曾经熟悉的村路和阡陌之间,凝望眼前,我看到外家的两院老宅依然存在,但因住在老宅的三表弟和四表弟家已于村外新建住宅,老宅很久无人居住,故已破败不堪。除这两所老院落外,原来的村庄面目已经难觅其踪。城墙没有了,城壕被填平了,村内村外的一棵棵有数千年历史的老树不见了,城壕里那么多枣树和各种果树全无了踪影,村庄周围的田块和道路变成了另一番布局。目前正是枣儿和酸枣开始成熟的时候,幼时的我,此时间也许正与表弟、表姐妹们趴在枣树上、穿行在酸枣林中,寻吃那早熟的枣儿、酸枣呢……可是,眼前却没有了那些熟悉的枣树和酸枣林了。半个多世纪前的村庄景象虽然仍在我的脑海中,我在尽力寻觅,但几乎荡然无存、没有了一点痕迹。虽然如此,但我对这里那份亲切熟悉的感觉,依然如旧!
    我伫立在村口,重温我幼时的记忆,我思绪万千,一种伤感之情油然而生……这时,五表弟从田间回来了,他惊喜地叫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来。五表弟推着自行车,车后挂着一个竹筐,筐内放着他挖来的药材(红茜根)。五表弟像三舅一样善良、勤快,他除了作务庄稼外,还经常挖挖药材、逮点蝎子(药材),出卖后换点钱,贴补家用。
    我与五表弟一起回到五表弟家中,五表弟媳和儿媳正忙着包饺子呢。我与五表弟夫妇一起聊了起来,聊起了现在的生活,聊起了几十年前的往事,聊起了儿女,聊起了三舅三妗子,聊起了各位表姐妹……。一件一件的往事从记忆深处不断涌现出来,它们在我的心中激起一阵一阵的波澜,一幕一幕的过往画面使我感到无比的温馨,昔人已去的伤悲又一次一次地撞击着我的心田,喜与悲的感觉使我一次一次地落泪哽咽。
    饺子煮好了,五表弟媳把饺子端在了我的面前,我吃着可口的家乡味饺子,觉得格外香甜。此时,我自然又想起了我那善良、对我疼爱有加的三妗子,想起过去探望三舅三妗子的一个又一个的经历,想起三妗子给我做过的无数次可口饭菜和荷包蛋……我喟然长叹,我在内心说,“三舅三妗子,我又来了,你们在天国好吗?我很想你们!”
   我在外家有着难忘的经历,我与外家有着深深的感情,我对外家人有着无比的眷恋之情。在外家我只见到了五表弟,还有五个表姐表妹没有见到,非常遗憾。但难忘的亲情,我们彼此都深深地记忆着,大家都难以忘怀。十年了,我与几个表姐妹没有相见,她们也屡次表示了再次相见相聚的愿望。我让五表弟转告她们,希望约个时间,我一定要与她们再相见、再相聚,再重温那浓浓的亲情。
    正吃饭间,忽见四表弟媳匆匆进了门。她说她去参加基督教会活动了,回家后听说我来了,就马上赶了过来。她让我在五表弟家不要吃得太饱,留点肚子去她家再吃,她回家给我做麻食去。我说我已经吃饱了,叫她不必太费心费力,但我答应一会儿到她家去看看。
    在五表弟家吃过饭,再聊了一会儿后,我如约去了四表弟家。四表弟,我幼时的另一个重要玩伴,已不幸于前不久的6月份去世。我走进四表弟的家门后,只见客厅里还设着四表弟的灵堂,我望着照片上那熟悉的面容,我双眼含泪……。
    四表弟原在设在蒲城县的北京时间授时台工作,20世纪80年代末由儿子“接班”而提前退休。四表弟退休后办过企业,经营过果园,搞过养殖业……是个开拓型人物。但他对自己的身体不够重视,劳累、费神、无规律的生活使他的身体受到损害,患上了糖尿病、心脑血管病,健康状况每况愈下。我经常打电话问候他,2010年3月底,我趁工作之便顺路去看望了他,当面规劝他、安慰他,要他正确对待疾病、治养并举、规律生活,多保护自己。并跟他说,待一两年后,我坚决谢绝外面的一切聘请、安心养老,那时我一定回家乡与他同住一段时间。原打算2011年春节过后,于清明节时回到老家祭祖后,然后去四表弟家与他同住,述述情、再体味体味田园生活;然因去了深圳二女儿处,这次计划落空了。2011年6月从深圳回来后,事情繁杂,撰写《黄土学•下篇》等书稿费时不少,接着岳母发病,使我无法顾及回乡之事。2012年清明节前夕,岳母的病情有所缓解,回乡祭祖和与四表弟相聚之事又浮于脑际。但恰在此时,单位一同事同学求助于我,来家恳求我去延安帮他搞公路监理工作,故而改变了回乡计划。我在延安工作了一个半月,于6月9日返回家中,不慎将右腿膝盖外侧副韧带拉伤,一个半月不能下楼。此间四表弟去世,表姐妹们拨打我在延安电话,因电话关机,未能联系得上。但即就是打通了电话,正值我腿伤严重之时,也恐难回乡给四表弟送行。事后得知四表弟去世消息,我真的感到非常遗憾,我没有兑现承诺,没有实现与四表弟再住一段时间、共述亲情的计划,失去了机会。
    到了四表弟家,四表弟媳非让我吃她做的麻食,然因年龄已大,不能再撑着进食,只得婉拒了。坐下来后,四表弟媳向我诉说了四表弟的病情和丧事情况,以及对很多往事的追忆,并说她为了排除孤寂,她已经信奉了基督教。四表弟媳也觉得四表弟在世时,我未能与他一起同住,感到遗憾,她诚恳要求我与妻子一定要抽个时间,回来与她和其它表弟及其亲人同住一段日子,把表姐妹们叫来一起聚聚,并说:“现在房子多的是,方便得很,啥时候回来都行!”话,说也说不完,一看时间,钟表已指向了下午5时,来了六个钟头了,我依依不舍地要告别了。四表弟媳从自家的桃树上摘了一袋鲜桃非让我带上,我推辞不过,只得负重带回。
    我推着自行车离开了四表弟家,由于五表弟等忙于田间农事,我没有再去打扰他们,由四表弟媳陪我走出了外家的村庄。四表弟媳把我送了一程又一程,到了折向大路的路口了,我劝她停住了脚步,我骑上了自行车离去,她才回头折返。
    我骑在自行车上,要离去了,但思绪仍在活动。这里的一切都沾染着我依依的亲情,都缠绕着我难舍的眷恋,我和外家的亲人都是非常重情重义的,不免令人顿生伤感与悲凉。我多么珍惜与外家人的每一次相聚,多么珍惜居住在外家的那一段岁月,那是我生命历程中最应该回忆、最值得记忆的一个驿站。
    难忘的故乡亲情,难忘的外家亲情!  
    
                  (2012年8月21日撰)
(编辑: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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