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北京的日子
来源:作者:于向阳时间:2013-08-15热度:0次
转眼间,儿子去北京六年了,在2002年9月他从青岛大学毕业后去北京在首都师范学院学习三维动画,在那里毕业后好象是2004年就开始在一家企业打工,直到现在。年轻人靠自己的力量闯荡世界,这是一件好事,他在北京每月的工资除去房租,吃饭还有剩余,然后自己安排业余生活,交往朋友,读书看报。进修学习,安排的也是头头是道。因此,我也乐得清闲了好多年。
2006年,儿子曾经交往了一个北京的女朋友,在谈婚论嫁的关键时刻,那女孩问儿子能否婚前在北京的二环内买一套大房子,儿子在北京才工作2年,根本没有钱去购置房屋,北京的房价每平方米已经将近到达2万了,只有问我。我和妻子都是工薪阶层,我们一生的积蓄加上把我们原来在市南区海边的那套二居室卖掉也就是顶多能帮儿子买个小套一,(当时青岛的房价很低),为了儿子的婚事,我们老俩口揣着卖掉房屋和全部存款约计三十多万在北京整整跑了十天。由于达不到那女孩购买一个大房子的需求,那女孩没有丝毫留恋,拂袖离儿子而去,最近听说她已经出国嫁给了一个有钱的老外。为此,我经常的不断地自责,自责自己一个曾经的老知青不能让儿子获得起码的幸福,不能帮儿子在北京扎根。我多次想劝说儿子回青岛,但是想到如果儿子舍弃那北京的工作,属于他自己开创的工作环境,回青岛去陌生的环境赚取那全国最低的薪水(青岛的工资在全国属于低的)总感到有些残忍,虽然那样儿子可以留在身边,但也把自己推到自私的范畴?;故侨枚幼约壕龆ò?!在2009年春天,儿子来电话说他突然病了,生的是水痘,让医生把他隔离在家里,大约20多天没有出门,也没有办法上班。由于寂寞,他每天晚上来电话总是不想放下话筒,我考虑应该去北京看儿子了,看看他的居住环境,工作环境,和他讨论一下北京目前的工作,这次看儿子也许将决定他是否继续留在北京工作!
儿子在北京租住的房子是在西城区的白云路,是南汽社区的一个大杂院,里面有十几个楼座,住着几百户人家,起初,我认为这里住着的都是北京公交公司的职工,后来才知道,这里不光是北京公交公司的职工和普通市民,也有很多名人、歌星、和中央电视台工作的的一些著名主持人,院里还有一个养老院,这里可谓藏龙卧虎鱼龙混杂的地方。这里离儿子工作的地方比较近,骑自行车大约需要半个小时左右。
儿子租住的大约是八十年代建造的五层楼中的小套一房子,没有厅,只有一个过道,一个凉台。房间里一张床,一个电脑桌,一个大衣柜。厨房是暗的,有个窗户没有玻璃,钉着白色的塑料薄膜开在凉台的走廊里。一个1平方米左右的卫生间没有装修,墙上挂着淡绿色的塑料布,椐说是由于墙皮脱落,不好看,自己去买的挂着。儿子买的一个洗衣机就放在厕所门口。许多待洗的衣服和床单被套都堆放在墙角,他每天上班,晚上很晚才回家。当我下火车赶到儿子的宿舍看到这情景就感到一阵阵寒意,就这样一个简陋的小屋,租赁价格竟然要2000元/月,在青岛到北京的列车卧铺那一夜,我就失眠了。
几年来,我在网络上每天都不断搜索,搜索到许多比较便宜的房子,不断地打电话落实,也交往了一大批中介朋友,QQ上加了许多好友,中介机构有:我爱我家,中大恒基,金隅万象等等,他们都说给我准备了许多便宜房子,等待我来北京选择,当然,我深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的,但作为远隔千里的一个工薪族,能有再好的办法吗?
北京的雨水是罕见的,但是就在我们到北京的日子,天上却下起了小雨,恰逢周六,我与儿子在火车站见面,来到他临时的家,他给我做了早饭,味道还不错,我们九点半准时出门,到在网上就预约好的北京中介处去看房子。
北京很大,按照我记录的地点和电话每一个地方都要倒车,下车还要走很远很远的路。我联想到在2007年妻子和我一起来北京看房子的情景,跑了几天,妻子脚上就起泡了,晚上在旅店里流眼泪,当时一万二千多元一平方的房子怎么能买的起,但是,儿子女朋友提出的事情怎么办,没有办法,只有让他女朋友离去,以后很长一个时期,头老是昏昏沉沉的,感觉好像被一块布蒙着头,迷迷糊糊的,直到过了好长时间,才平静下来。这次儿子生病,自己来北京看到儿子居住的尴尬处境,又看到儿子恢复健康后朝气蓬勃的劲头和面貌,我认真地和他交谈了一下,他表示仍然愿意在北京继续拼搏,我也决心在北京的房地产市场寻找一下,寻找新的机遇。
在金隅万象,碰上了早在97年就结识的吕总,吕总很客气的给我们冲上了好茶,他给我们留出的房屋是在右安门附近,面积62平米,约78万元可以买到。如果加上税金,大约在80多万可以就可以成交。我没有答应去看房子,因为那80万对于我们来说是个天文数字。我考虑,首付30——40万,贷款20——30万是我们家庭的最好选择!
在中大恒基的朋友我们看到有一处套二居室42平方的房子,我们急忙赶去,那个房子位于天宁寺东里,价格56万,中介经理姓郑,他很客气的和我们说:“如果看好,价格可以再商量!”
我们来到天宁寺东里房子的房间,房间的布局和装修都很好,还有家具,空调。就是窗外的高速路的噪音太大,估计睡觉和学习将受到影响,由于汽车太多,空气的污染也是很严重的。但是在北京,如果要寻找一份安静与环保的好房子,那也是很难的??悸堑狡渌级ǖ闹薪楣叵?,只有第二天再寻找新的房源机遇。
晚上回到家,躺在床上很难入睡,半夜醒来又闻到房间有一股霉气味,我想:等天气好起来的时候,我一定帮儿子彻底搞卫生,现在需要的是养好精神,明天再跑。我进入了梦乡!
北京的二手房价格是南低北高,西边更高,所以我今天考虑越过南二环向南三环挺进。先去菜户营周围探路,看那里的交通状况,房源如何。再去白纸坊附近寻找机遇。
连日的奔跑,终于让“我爱我家”的朋友们在北京的老城区二环广安门附近帮助儿子选择了80年代的一套50多平米的套二居室,虽然房子年代有些老,但是装修的还不错。让儿子在北京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当然我也倾尽囊中所有并增加了与北京亲戚的债务,看到儿子满意的笑容,我从心底感到释然!当我从报纸上看到北京的地价现在又高升到16000元/平方米,又感到庆幸,现在,北京的房子价格又涨了,我暂时不用再为儿子的租房问题发愁了,他有家了!
购买的房子落实后,只剩下领取房产证了。选择一个晴天,我把儿子堆积在洗衣机旁边的床单,衣服全部洗净消毒暴晒后,感到浑身上下轻松、释然。我考虑应该处理我来北京的第二任务、和网络上北京的朋友见面了,最先考虑见面的是我们结识将近十年多次通话的老知青胡杨,胡杨先生是北京在70年插队内蒙兵团的老知青,回城就业分配在北京的朝阳区税务局,几十年来,由于他工作出色,多次被评为劳动模范,国家曾经为他发行了一套邮票,从2002年以来,他和我都在老知青之家的网站担任版主。由于我们一直未曾谋面,这次来北京以前就在QQ上留下了电话,约定见面的。
在北京的广安门乘上汽车到东直门,再换地铁5号线,再换10号线,将近2个小时,终于赶到胡杨的办公室。我们终于见面了,望着多年来一直通话但是没有见过面的网友,很高兴。一起就餐,送书,礼品互赠。我考虑到朋友们正在上班,业务繁忙,仅仅相处了2个小时就匆匆分开,临别时,胡杨紧紧握住我的手:“安排一下,下周我带您去北京各地看看”!“谢谢,以后再说吧!”我最不愿意给朋友添麻烦,就谢绝了朋友的热情邀请。后来,回到青岛,我又给胡杨先生邮寄了部分我们论坛出版的书。
我和格里都是北京最最网的版主管理员,一直想去北京与这里的朋友和领导见面,这次到北京也想送他们几本我们出版的书,以加强友谊和联系。北京最最网的版主管理员大部分都是漂泊在北京的来自全国各地的年轻人,他们不光有网站的建设任务,还有经营,企业等各种业务,工作比较繁忙。我知道这种情况后,就不想给他们增加麻烦,也不敢有什么奢望,只是在把书交到他们手中就感到很满足,在此,对胡杨,胡群,水彩等各位朋友表示谢谢!
我们在青岛接待过许多次北京的朋友,如:北京蜡烛,黄军装,蜡烛夫人等等,但是我和格里考虑到北京市太大,交通来往很费时间,就没有去打扰他们。
妞妞是我在博克上认识的一位老知青朋友,她的博文很精彩,文章通俗,文字流畅。我们经常在博克上互相串门,交流。当她听说我即将在6月去北京的消息时候,给我在博克多次留言让我在北京有困难的时候找她。我给她留言将赠送她我们出版的书“真情象梅花开放”,她很高兴的等待着我的造访。
没有想到的是,妞妞竟然家住大兴,离北京城内将近40多公里,来北京后,我感到不安起来,怎么能让妞妞跑那么远来取书呢!
电话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早上,儿子吃过早饭上班了,我开始收拾碗筷,就在这时候,我感到头又开始发闷,好象鼻涕流下来了,我用卫生纸揩了一下,竟然是红色的血。我用卫生纸塞,塞不住,只有把手巾用凉水沾过,缚在前额,用另一根毛巾接着血,我想:“身体健康要出现问题了,马上去医院”!
既然去医院,就应该别让妞妞来了,我给妞妞去了个电话:“妞妞,我的健康出现问题,我马上要去广安门医院,书的事情改日进行吧!”
妞妞听到我的电话,立即回答:“我现在出发,很快就到,您在急诊室等待我吧?!?br> 我没有再阻拦,这时,我想到了很多,很多,想到了许多最近几年离我而去的朋友。我担心病魔已经逼近,必须马上去医院。
北京街头的出租车是很繁忙的,虽然它的价格是起步10元,每公里2元,但是由于外地人太多,所以出租仍然很兴旺,在马路上需要寻找,等待。虽然我的住处离广安门医院大约1000米,等候、打车仍然占用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医院是繁忙的,无论在哪个城市都是同样,挂号排队十几个人,看到我鼻孔里塞着卫生纸,挂号小姐很温柔的说:“去急诊室吧,你不用挂号。”
我赶到急诊室,医生说:“我们处理不了鼻子出血,你赶快去耳鼻喉科。”
耳鼻喉科在六楼,那里排队的人很多,一个女医生在管理着病历,维持着排队的次序。她对我说:“在我们医院看病,你要去一楼六号窗口先办理就诊卡,再去1、2、3号窗口挂号。然后上来排队就诊。我的大脑彻底晕了,在晕晕涨涨的一个多小时,终于办理好就诊手续,当我回到六楼,在那里排队的几个好心的老乡大姐说:“您不要排队了,先看病吧!”大家帮我找到了值班主任——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女医生。
女医生挂着牌子显示她是个主任,她很熟练的给我清除了鼻子内的淤血,并成功的塞住了鼻腔。她说:“很严重啊,好几个出血点!”必须先化验,她给我开了三个化验项目。我的心里在想:“我因为破鼻子曾经在青岛401医院治疗,没有化验?。≈换?0元的挂号费和10元的电焊处理费就解决了。这需要花多少银子??!”
排队,化价,交款——410元,验血就花了410元,我惊呆了,看来,北京的看病费用也是惊人的,怪不得人们都说:“有什么别有病,没有什么别没有钱?!闭饧柑煳腋影旌梅孔邮中?,囊中空空如也,买车票的钱都紧张了,还得回青岛凑钱还债。心中默念:“主啊!可别让我的身体在此时出现问题!”
化验三个项目,必须在二楼和一楼两个化验室进行,等候的时间很长,还要楼上楼下跑看结果,就在这时,妞妞赶到了医院。她的到来,从心理上来说无疑给我吃了个定心丸,楼上楼下,取药、交费。她和亲人一样的奔忙,丝毫没有看出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
妞妞提出:“今天只是见面,如果我要回青岛,她要给我送行?!贝右皆旱降靥冢腋惺艿芥ゆど砩虾萌忌兆诺蹦晡颐抢现嗄侨惹榈幕鹧?。我不能拒绝她,在几天后我即将离开北京的时候我和她一起拜访了我国的文坛前辈,中国乡土文学学会的会长董梦知先生,这次宴会,妞妞又一次热情地慷慨解囊,我感谢妞妞和董梦知先生给我的送行,在此,我遥望北京,默默地对远方的妞妞和董梦知先生再次说一声:谢谢!
北京的网友非常麒麟和高志坚都是北京的著名诗人,在2000年就是网易文化的著名写手,曾经跟我和小水滴,酒瓶子,冰儿等朋友在网易古风,网易现代诗歌,湖南红网,青岛新闻网一起办过论坛。他们听到我来北京的消息,也不断的打电话约我聚会,就餐。终于我们在6月15日在我的新家见面了。老百姓都称这样的聚会为“烧炕”,我做了十几道菜招待他们。当我把我们论坛出版的作品赠送给他们,他们是那样的高兴。非常麒麟安家住在北京的通州,而高志坚住在北京的石景山。在北京这样的高温天气里,竟然跋涉几十公里带着媳妇孩子赶到我的驻地探望我,其情,其境,真使人难以忘怀!
二十多天的北京漂泊结束了,我搭上了回青岛的火车,已经二十多天没有网络,没有听到朋友们的声音,看到朋友们的文字了,很是惦念。从1998年开始上网,网络就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这么长时间没有上网,我怎么能忍住呢?我自己在不断的问着自己,曾经亲密的网友现在许多都已经不在上网了,我是否也应该告别网络,开始休息了呢?
上网是很浪费时间,耗费精力的,但是我怎能忘却和舍弃新老朋友呢?一场场精彩回顾,一次次聚会见面,一些人走了,一些人又来了,旧的论坛关闭,新的论坛又开始了,老知青,新知青,专业军人,教师,学者,国家干部,工人,大家快乐的聚会在一起,回顾童年,回顾过去,讲述身边发生的事情,走胶南,去青州,游黄岛,爬崂山,济南访许评。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快乐的,但是,在这二十多天北京漂泊,我感受到人生的另一种美丽,一种责任,也许这将成为我今后生活的另一个起点吧!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