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鱼记
来源：作者：杨必正时间：2014-01-12热度：0次
铅山人把杀鱼说成是“破”鱼。细想，感觉表达的更到位，真好！一是鱼都是个头小的动物，用不着用刀去杀，有剪刀（哈，这里有刀字）就可以了，当然鱼太大了还是要用刀的。二是杀鱼不用割头颈，用剪刀刮去鱼鳞后，从鱼嘴巴里插至鱼肚一剪一剪的剪开，掏出鱼肠洗净即可，是一个“破开”的动作，所以用“破”鱼就十分形象达意而且也吉利，不用杀字难听。
昨天上午，我把已经养了十多天的4只鲫鱼要“宣判用刑”了，虽然它们都活得“活跳新鲜”，作为食品，总不能放在塑料桶长时间养着。其实和它同时到我家来的10多条同伴，早就为我的家人“献身作贡献”了。
这些鱼是我媳妇朋友的丈夫送的。这位老兄酷爱钓鱼，可能已经到了迷魂的程度。要不然为什么他会常常送鱼给我家吃。这次又送来10多条鱼，少说也3，4斤。据说：凡是爱好钓鱼的人一般都不爱吃鱼，只享受钓鱼的过程，尤其鱼儿上钩起吊的一瞬间，有一种无比舒畅的满足感，是只能意会无法言语的享乐?？墒俏揖吞寤岵坏?。所以我不喜欢钓鱼。
和过去一样，送来的鱼一时吃不了就放在塑料桶中养着，时不时的加入一些新鲜水，增加水中氧气，鱼儿就活的很好。 当我把鱼儿从塑料桶中捞入脸盆里的新鲜水中，活蹦乱跳的4条鲫鱼即刻便绕着脸盆急速的游动，搧动的尾巴掀起了一波又一波浪花，那个高兴劲殊不知“死刑的临近”。当我抓到一条较小一点的鲫鱼时，它即刻用尽全力来回不停的弯曲身子，如弓箭般把身子掤的紧紧的，似乎只有全力挣扎才能获得开脱。当我用剪刀剪切尾巴和鱼翅时，看到鱼儿张大嘴巴，不停的在抖动，一吮一吮的，是乎在大声地叫：“唉哟，唉哟，痛??！”。我想，那是在呐喊，是无声的抗议！随着剪刀在鱼的两面来回的刮动，银白色的鱼鳞一大片一大片的落入脸盆里的水中，很快就飘浮开了。鱼儿挣扎力更大了，我的左手紧紧卡在鱼头与身子的结合处，右手握紧的剪刀小心翼翼的刮着鱼鳞，如果不小心就有可能刮伤自己的左手。刮着刮着，忽然让我想起早年看过的一部舞台戏剧片电影《追鱼》，是什么剧种，什么内容的故事情节我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是爱情故事，一条海里的“鱼精”为了报答一位书生的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神仙告诉“鱼精”，若要变成人需要“脱鳞换骨”，这是个十分痛苦的事情?！坝憔蔽撕褪樯嵛亟?，决意自行脱“鱼鳞”。只见舞台上，那个演“鱼精”的女演员，在不停的翻滚跳跃，一会儿站立高举双手，上下舞动披着鱼鳞状的网状衣服在飘荡；一会儿又躺在舞台上着地翻转，手脚并用，舞动网衣。最终不顾 “疼痛”，脱下了代表“鱼鳞”的网衣，和人间情郎终于结为了“百年好合”。我想当年的那位女演员是否有“破鱼”刮鳞的生活体验，才把鱼儿“脱鳞”的痛苦演得如此生动感人。
“破”的第二条鱼是4条中最大的一条鲫鱼，比我的巴掌大许多。本想，鱼大挣扎力就大，会不容易“破鱼”。那知道，当我用双手紧紧抓住鱼的前后段时，鱼儿在手上只挣扎了几下就再也没有动静了。我抽出右手拿剪刀，剪去鱼翅，刮去鱼鳞，鱼儿始终不动，只是紧闭了嘴巴。我用剪刀撬开紧闭的鱼嘴，慢慢插入， “破”开鱼肚拿出内肠，其中还有许多鱼籽。奇怪，这条大一点的鱼为什么不挣扎反抗，难道“年纪大一点的鱼”知道今天是它的“大限”之日？晓得挣扎也没有用？不如让人“任意宰割”的好？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真有意思。
“破鱼”的血水和鱼内肠留在脸盆里，鲜红色的血水把还没有“行刑”的另外二条鱼吓的不轻。只见二条鲫鱼沉淀在盆底，互相依偎，一动不动。
“鱼儿，鱼儿，今天你们这样的结局不能怪我。谁叫你们受骗又贪吃，上了人类的钓钩，上了当，才失去了性命。”我指出了鱼儿上钓的原因。
“ 不过，鱼儿们作出的牺牲是不会消亡的，根据‘物质不灭定律’，鱼儿以人类营养物质的形式融入了人体，健康的人们继续生产工作劳动，为社会服务，发挥建设国家、建设家园的作用难道不好吗！”我自言自语的说，“还要感谢鱼儿的献身精神呢！”
（杨必正）
2013-12-31
(编辑：作家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