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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慈为怀

来源:作者:牧子时间:2014-04-29热度:0

 

宽慈为怀

——怀念恩师李务滋


  2014年4月14日上午,我在出差天水的路上,从手机qq同学群里,看到李务滋老师去逝的消息。第一眼,以为眼睛出了问题。再看,上下页都是同学凭吊的帖子。一缕淡淡的伤痛、遗憾涌来。
  李务滋是我高中的政治老师,曾任宋家川中学教导主任、副校长、校长职务。终生从教,桃李满天。她与爱侣、原宋家川中学校长、吴堡县教育局长宋炳希先生,堪称吴堡的教父、教母。
  宋家川中学是吴堡县惟一的重点中学。记得我由乡下考入宋中后,初见李务滋老师,面容光洁姣美,身材高挑亭立,动有玉树临风之态,静有知性温婉之美。让我的女性意识始得启蒙:女人可以这样美,女人应该如此美!后来得知她是时任校长宋炳希的夫人,心中更为仰慕。他们二人的罗曼史在新生中流传,据说校长先生当年爱李老师爱得神魂颠倒,写诗道:“宁看务滋的两步走,不喝二两西凤酒?!薄跋胛褡滔氲眯慕梗燃娴鹊醚鄹?。”他俩都出身书香门弟,门当户对,天设地造,是县上那一代知识分子的爱情楷模和婚姻典范。
  李老师一生在任家沟中学、宋家川中学教书育人,可谓桃李满天下,学子多出息。著名经济学家张维迎就是她的得意门生??墒?,当年小小的我,却与她有过两次很“私密”的接触,留下不灭的记忆。
  1982年吧,父亲落实知识分子政策,我们全家户口农转非搬至县城。父亲当时在县志办编写教育志,办公室就设在宋家川中学家属院二斋的两孔窑洞里,脑畔上就是宋中。由于小县经济、住房条件局促,多数干部办公与居家合二为一,我家也不例外,在此一住20多年。家是校园,校园即家。当时二弟还在距老家较近的郭家沟中学读初中。十三四岁正是猛穿个子、吃铁化石之时,学校大灶的份饭吃不饱肚子,饿得天天在学校隔墙的集市上溜达。入学半年,成绩直线下降。母亲急得慌,恰巧那时父亲为写教育志在东北外调采访。无奈父亲从外地打电话叫我代他找找时任教导主任的李务滋老师,请她关照把二弟转入宋中。我才不过十六七岁的黄毛丫头,哪敢去找领导说这大的事?父亲鼓励说,你就说爸爸让你找的。他们是教育界的同仁。
  那天李老师又来上政治课,一堂课我什么也没听进去,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猜她今天心情好不好,设想该如何开口,她会不会不理睬我。只见老师一直和颜悦色、抑扬顿挫。下课后,我小跑跟在老师身后,她前脚进办公室,我后脚打“报告”。进去后,我拽着自己的前襟衣角结结巴巴道出原委,脸红到了脖根上。没想到,李老师听完后,执起电话就给教导处的另一老师打电话:“树屏的个小子,一个人丢在郭家沟,看看哪个班有座位给转一下?!蔽闯赡甑奈曳罡钢谝淮吻笕耍够癯晒?,高兴的泪花闪闪,急忙谢过李老师退了出来。不出一个星期,二弟就转入了宋中,一家人得以团圆。后来,父亲多次感激地说,人家两口子都磊落品洁??谄胁晃蘧粗?。
  1984年,我高考失利,痛心疾首,却不甘放弃。因为文理科分班时,我意志不决,比别的同学迟转文科一学期多。语、数、外都不错,英语还以90分考了全县第一。史地却两门加起不及人家一门高。痛心中,我要复读,苦背史地,迎头补上。不承想父亲一看成绩单,不同意我补学,说史地在家也可以背的,况且左邻左舍都是老师,问哪个不行?我坚持要补学,母亲劝道,我们一家人爬在这干街上,全靠你爸一人的工资,你要理解你爸。我理解我爸,谁理解我?那晚,我一人在黄河边坐至深夜,河水涛涛,酣畅奔涌,那么吸引我??上氲礁沾臃敝嘏┗钪刑映龅哪盖?,心就软了。与我家同住一层、关系甚好的女英语教师王利英得知情况后,在她办公室给我安了一张桌子,给了一把钥匙,让我在那儿自学。几位老师都客气地说,有什么问题随时去问。父亲还认真地给我编写了历史年代及事件的顺口溜,我抄写在小纸条上,走路吃饭都肯:夏商周,秦与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和十国,宋元明清进民国;一八九三六月三,则徐焚烟虎门滩……
  情绪拧着,我对史地怎么也入不了窍。真然“老虎吃天,无从下手”。记住年代,记不住事件;记件事件,挖不透事件背后的原由。加之,一个人学习,思想很爱抛锚。那会儿利英老师的儿子还在哺乳期,她下课后基本在东二斋的家里批作业。这也是她有意为我创造安静环境。今天想来仍然无不感动。经常有人来找她,不熟悉的,瞪大眼问,你不是王利英老师吧?熟悉的又说,你怎么在这里?无论哪一种,我都无比尴尬。后来听说高三几个班里有十多个教师子弟或亲戚娃提凳子旁听的事,好心的张子利老师让我也提凳子去他带的一班旁听。一回到教室,我就像鱼儿见到水。可是好景不长,因为走廊里坐人,多少会影响班级秩序,影响后面同学的视线,所以有的班给学校打了小报告。学校通知班主任严加管理,班主任呢,牵涉同事关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奈,学校开始清查旁听生。上课铃响前,李务滋校长带领有关人员巡查教室。有几次,我正襟危坐等待上课时,子利老师从窗外招手示意快躲。十七八岁,正是女孩儿脸皮比葱皮还薄的年代,提凳子蹭课已够难为情了,更别说被校长撵着跑。众目睽睽之下提凳逃跑,脸火辣辣的。好在那是单纯的年龄和年代,多数同学非但不耻笑还帮着放哨或指逃跑路线。有一天不巧,我仓皇逃出教室时,正好被李校长逮了个正着。我红着脸低着头,却已恼羞成怒,想一甩手把凳子从脑畔上砸下去,扬长而去。强压着委屈瓷瓷地站着,等待她训斥。一秒,两秒……,老师的脚步声渐行渐轻,却始终没有发话。疑惑中抬头望去,李校长娉婷的背影进了二班教室。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十分感激她无声的宽容。如果那天,我被心目中女神般的李校长训斥数落一通,难说积愤叛逆中的我会做出什么不测之举。
  尊严有度。从此我坚决不再偷偷摸摸去蹭课。不久,我的处境发生变化离开了宋中??砂哪感?,留给我最后的记忆就是李校长温爱的一次“视而不见”。我不知她是因认得我,还是出于对一个求知女孩的包容所为。无论哪一种,都让我对她充满无限感激和敬仰。
  后来,我读书、工作,平庸地淹没在老师众多学生中。有一次,在街上遇见李老师,我主动迎上去问好,并自报了一下家门,以示感激她曾经的帮助和善待。李老师还是一脸温和灿烂地笑道:“哦,树屏的这个女子!”
  如今我已离开家乡20多年,被淡忘和淡忘都成为现实??墒撬械睦鲜Γ掖游吹?。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嘛。总在困窘或喜悦时,想起老师??墒且蛩峭砟晁孀优ň邮〕?、市里,仍在县上的很少。有的已像流星陨落。加之天生自卑,近乡情怯,我少有拜访?;乩霞业每帐保抑磺那牡卦谀感5牟俪∽咭蝗?,或站在曾经背书的角落张望一会儿。世风不是当年,气场不是当年哪。多年来,因了爱好文字,我在八小时内外,握一支钝笔,写罢新闻写散文,写完散文写报告文学,从省内写到省外,作品散见于《散文》、《飞天》、《中华风采人物》、《西南军事文学》、《大地文学》、《甘肃日报》、《陕西日报》等等,出版了两本散文集,报告文学有的被集结在共和国前总理温家宝题写书名的《先行颂》中,全国20多位作家撰写过我的评论,获得过黄河文学奖、中华宝石文学奖、全国旅游散文大赛金奖及报刊征文奖等多项。这些不大不小的喜悦,最想与谁分享?父母、老师、同学、朋友呀!可是每当我踏上故土,情到心尖、话到嘴边,却失了勇气。家乡因资源开发、经济快速发展,人们的人生观、价值观发生了深刻变化,更多的人,感兴趣的是我混得什么职位,开什么车,穿什么品牌的衣服,至于写作,至于文学,几乎无人问津。因此每次回家,去时,勃勃然,归心似箭;别时,悻悻然,意犹未尽。
  去年回家突然从父亲嘴里听到,在榆林市颐养天年的李务滋老师出了一本关于教育方面的书。啊,李老师也写作?我两眼放光,陡生拜见李老师的冲动,一睹八十岁恩师的音容笑貌,与老师聊聊浩淼深厚的家乡文化,并送上我的拙作,听听老师的指正。可惜一场大雪,阻止了我返兰时绕道榆林的计划。天不遂人?。?/span>
  日后漫漫,故乡永在,恩师不再,遗憾长留……

(编辑: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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