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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神

来源:作者:尹霞时间:2014-07-03热度:0

公婆。母亲。都爱敬神。
  公婆敬的是村庄的土地神和山神,母亲敬的是四方菩萨神。
  公婆年纪比母亲整大一轮,多半辈子就生活在村庄里。村庄坐西朝东,依山傍水,也就六十多户三百多口人,离乡政府所在地的镇子七八里路程。村庄下游东南头的山涧里有两座土地庙,一座山神庙。这三座庙神还关照着村庄上下游的两个邻村。环绕村前的河水一路向东,穿过镇子,再经过两个镇子后,进入县城,成为新旧城区的分割线,大名就叫了东河,小名叫青泥河。
  村庄敬神最隆重的是大年初一,平时也就农历的每月初一和十五都可以敬的。到大年,每家都要祭祖敬神,这也就成了公婆张罗年事的重要事项了,从除夕开始直至大年初三把祭祀的先祖送完,公婆才算能松一口气呢。所以,过年的意义对于公婆来说首要是祭祖祭神,其次才算是全家团圆的概念吧。
  大年初一的敬神,村庄每家都想赶早第一个敬。说是敬的越早神越灵验。所以,大年初一的第一缕光亮就像是被公婆叫大家起床的洪亮嗓音叫来的,第一声鞭炮声就是从山庙那边传来的。多年前,公婆敬神是自己去,所以她洪亮嗓音响过后,随着关门声,大家依旧可以安稳再睡一阵子。近年,至公爹过世后,公婆腰腿也不好,走不了庙前的山路,敬神的任务就交给了儿孙们。但她也不闲着,总怕儿孙们拖沓敬的太迟了,在第一声嗓音叫过后,她已经在托盘里规整好了三座庙神的香、蜡、鞭炮、纸和奠酒等祭品,再一遍遍催促着,直至儿孙们都抬盘出了大门走远,她才转身,嘴里还不停自念着,迟了,迟了,人家庙前的炮都响了呢……
  今年过年,看着公婆已佝偻严重的脊背,还是不厌其烦的准备着祭祖敬神的事情,在做饭空闲时,我笑问公婆敬神很重要吗?神灵很灵吗?她表情很庄重的给我说:敬神很重要的,可马虎不得,神是很灵的,谁家敬的诚敬的勤都是知道的。怕我怀疑,又立马给我讲了一个神灵验的事件。说是近年村庄里秋种苞米时,经常出现野猪,野猪最爱烘咬苞米,只要野猪光临,一块田地就会颗粒无收。秋里把苞米刚种上,公婆就去把三座庙神都敬了,再三给神念叨说家里没劳力,种点苞米不容易,求神多保佑苞米,别让野猪烘吃了。结果呀,直到苞米收割都完好无损的,你说灵不灵。我笑问,那别人家地里的苞米呢,她开心笑说,都好都好,野猪没吃呢。那神情就好像是自己?;ち税椎目模煺婵砂耐?。
  吃完年早饭,太阳已暖融融挂在了村东头高大的老柿子树枝头了。我顺着村庄下游的小径信步走去,穿过篱笆小院,走过砖红大门,小径已堙没在了河滩的一堆堆乱石里。河滩上坡处的乱石里一座小方正的土地庙,不远处的土坎上前后是两座山神庙,庙前一层红红的鞭炮纸屑在微风中轻颤颤翻动着,玲珑的庙檐角上空袅绕着淡淡的青烟。远处小径上还不时走来一两个敬神的身影……
  望着这满滩的乱石,很难相信四周林木浓郁的山涧里会在2010年8月12日凌晨一个多小时的电闪雷鸣倾盆暴雨中冲出这么些坚硬的固体物。去年7月下旬又是接连几天的大雨使村前的河水咆哮翻滚卷走了村庄已百年的吊桥。去年的夏季,村庄成了一座无法进出的孤岛……
  而这偌大的河滩地曾经可是麦苗葱茏,绿水环绕,桃红柳绿的桃花源啊。斜阳映在百年的吊桥上,再将微微荡的桥影反射在不断涟漪水面上,随着脆生生的哗哗一并向东而去……
  我不由的想一会儿曾经的桃花源村庄,再望一会儿暖阳下朦朦的山神庙……
  母亲的敬神,从我记事起就有很深的印象。
  小时候,一家四口挤在父亲单位上分的不到二十多平米的公房里。在房子正中挂一块放电影式的白布单子,就隔出一卧一厨了。一卧的正中的桌子上总有一个圆铁盒,铁盒上端放一宗瓷质的菩萨像,很洁白,也就十多公分高吧,像肩上挂一根红绸带,铁盒前一个酒杯大的小香盒。任何时候家里都飘着一种淡淡的檀香味。
  我和弟弟的晨醒先是在香薰中迷糊一阵后,再被母亲不停的悉悉索索搽桌子扫地和叮叮当当做早饭的交响曲彻底的自然醒。而窗外即使在夏天也才是蒙蒙亮呢。在我的印象中,母亲很少睡懒觉,除非生病了。然而母亲就连生病也少有,那睡懒觉也就有着屈指可数的次数了。
  父亲的单位是一所卫生学校,距离县城二十多里。教师最早全是从北京来的,学生是甘肃各地方都有。学校面积很大,有橘园,菜园,还有卫生院,大夫全是学校的讲师和教授,附近几十里开外村镇的老乡都来这看病呢。为了补贴家用,母亲在学校做过很多活——工地上抬砖,医院洗产包,做裁缝,帮大灶,烧锅炉,承包果园、商店,自办大灶……
  后来,父亲调到县城一家单位,我们全家也就随城了,母亲的菩萨自然也请放到城里唯一的主客厅。城郊附近有几处寺庙,母亲每月的初一或十五先在家对着菩萨烧香磕头,完了又跟着邻居再去各处的寺庙。
  母亲手里也有了一点积蓄,进城后,就又跟人学做起了小生意----收鸡贩蛋,买水果,长途贩药材。啥能挣钱就做啥。那时我和母亲经常是两头黑时才见一面,黎明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母亲交代完家务活出门,再就要直等晚上天黑透才见母亲进门。有时晚上以为母亲没回来,却在第二天凌晨的迷糊中又听见母亲给菩萨烧香磕头的声音,等香味刚飘进鼻孔,窗外就响起父亲帮母亲拉东西的架子车的吱吱声了……
  我不忍抱怨母亲早出晚归的辛苦,就在母亲一次生病在家时,抱怨她对一个没意义的假菩萨都比对我们精心,说她迷信罐罐。母亲嗔怪我,不许我在菩萨面前胡说,絮絮叨叨给我讲起一个菩萨保佑她平安的细节。
  那是一次母亲一个人去安徽卖药材的火车上,母亲太累了,一上火车没几分钟就迷糊睡着了,她睡了很长时间,做了很多梦,一会又清晰的梦见人群中一个白发苍苍慈眉善眼的老太太向她走来,在她肩头轻轻拍了两下。母亲忽然就醒了,这时,刚好乘务员报站名,让准备下车的人收拾行李。母亲长出一口气,要是再不醒睡过站那真就麻烦大了……母亲说那个白发老太太就是她一直摆放在家的菩萨呢。
  父亲退休后,母亲我帮带孩子,也就不在做任何事了。后来我把父母叫到我生活的县城,母亲的菩萨也就随来了。时间不长,母亲竟然也熟悉了这儿县城附近的大小寺庙了。我们一家都不记农历,但只要母亲的菩萨像前香雾缭绕,母亲也不在家吃饭时,那这一天肯定不是初一就十五了。
  公婆,母亲,都是大字不识,都戏称自己是睁眼瞎。
  也不会说她们对神的这份执着就是什么坚定的信仰,但也不算什么迷信。在今天的我看来,她们对神的这种虔诚的跪拜实际就是一种对待生活真诚而朴素的态度吧,在她们心里没有生活的辛苦,没有抱怨,有的只是希望一切都美好的祈愿吧! (编辑: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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