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清江
来源:作者:彭成亮时间:2014-07-30热度:0次
清江是一个地名,是重庆市的西大门荣昌县下属的一个古镇,古镇紧邻川东,青杠满林,所以古镇又叫青杠滩。清江又是一条河名,“悠悠濑水,流自分水垭南,山幽石奇,滩多水深,茂林修竹,荫天蔽日,锦鳞可数,江水澄清,十里碧流,十里画屏,故曰清江。”抑或古镇亦缘此得名吧。
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我初识清江竟是因为阴沉木。
那是二0一三年四月二十八日上午,陈局长叫我与她去县公安局开一个会,说是在清江、清升一带发现了阴沉木,县政法委要求各相关部门必须立即行动起来,依其职责予以?;?。早就听说阴沉木“因乘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乃万木之灵,灵木之尊”,外国人称之“东方神木”,我们岂敢怠慢。当时,我初到国土房管局不久,不知道阴沉木是否属于矿产资源,我急忙地打电话询问重庆地勘局205地质队的周博士,他明确告诉我说阴沉木不属于矿产资源。既不属于矿产资源,便不归我们国土房管部门管辖。我与陈局长这才长长地舒一口气,如释重荷。虽然如此,但“清江”却因此深深地流入我的脑海。
而真正让我走近清江,还是因上周末随作协的朋友去清江采风。
我们的车队先去荣昌白鹅养殖基地。基地中央碧波荡漾,四周秀木森森。白鹅们幽居于此,优哉游哉的。见我们忽然到访,欣喜地扑打着翅膀向我们奔跑过来,争先恐后地展示自己,仿佛在对我们说:“瞧,我的羽毛多么洁白,我是多么的漂亮,我们这里山青水秀、空气清新,我们是这个星球上最健康、最快乐的鹅了。”尔后又曲项向天,高歌几声,那简直就是天籁之音。这里满是和谐的音符,令我们别情依依,一步一步回头。
我们又沿着一条长满野草的土路缓缓地来到了狮滩大院。大院青瓦白墙,尽显明清风貌,只是岁月无情,墙面剥落,露出淡黄色的泥土来,不可思议的正是这些经过匠人们特殊加工的土屋,经历岁月的洗礼,数百年来为人们遮风避雨,至今仍坚固如初。大院住着好几户人家,他们当然是世交了。大院的正大门有一联,对联的字迹脱落难辨,但横批上的“孝友家风”四字依然清晰可见。共饮清江水,同居狮滩院。我以为正是这充满灵气的清江之水,才哺育出清江人民孝友的品性,才让清江这片土地物阜民殷,地灵人杰。
走着走着,我们就来到屈义林的故居。我蹑着脚步靠近,生怕惊动里间正在用心作画的精灵。我驻足门前,望着这紧锁的木门浮想联翩,就是从眼前这间毫不起眼的房屋里,竟能走出一位张大千的弟子,徐悲鸿的传人来,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屈义林先生是饮着清江水长大的诗人、画家、书法家,他一生坎坷,历尽了人世沧桑,他于1947年极力宣传反蒋、反内战,解放后又在肃反过程中被捕、下放荣昌、被剥夺了公民权利,及至1981年才被平反。仅管如此,但大师从未更改过爱国爱家的情怀,并以91岁高龄满怀豪情地作“清江八景”诗画。在大师看来,故乡犹如母亲,惟有母亲,才会以无比宽容的胸怀和无限慈悲的心灵凝望着守候着归家的孩子。家乡的山山水水哺育我们长大成人,为着梦想我们又要远离家乡去外面的世界打拼,历尽人世沧桑,但一个人无论在外怎样的颠沛流离,只要能找到回家的路,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相反,一个人如果因为飞黄腾达而忘记回家的路,那就会迷失自我。我们深为大师的故土情结所折服,但有些遗憾的是我们此行没能见着大师的真迹,但有幸亲见大师的一位真传弟子在他家堂屋正面墙上画的一幅猛虎下山图。我们问主人为什么要画一只虎,主人答为辟邪,我们问管用吗,主人答他们家从来没有老鼠,我们又问为什么要画在墙上,主人答为防盗。我们忍不住笑了起来,感觉自己问得是否太多了些,让人疑心我们望着名画好像起了盗心似的。
大师的清江八景诗画分别是:分水朝霞、古蹬夕照、长桥赶集、春雨渔灯,高洞飞泉、古滩垂钓、古镇归船、浩月江声。八景之最,当推河中宝岛了,岛上千花烂漫,百鸟嘤嘤。岛上有古庙(回龙寺,回龙井),有炊烟茅舍。几百年的龙眼树,枝繁叶茂,当下的龙眼虽是小小的,但已圆圆的挂满枝头,显示着河中岛物产丰盛的悠久历史和清江不可限量的未来。垭口左面是古木浓荫掩映下的岩石飞泉,垭口右面是夹岸参天的茂林修竹,绵延五六里,经过古磴渡口,直到清江场。凭栏凝望碧波上翩飞的白鹭,不能不令人诗情满怀。我与文友们情不自禁地聊起写作。文友问我:“总写文章吗?”我答:“总写,但总不能发表,很是郁闷。”文友沉吟片刻,望望悠悠的清江水,说:“既然我们已走近清江,那就付诸清江吧?!蔽挠训挥?,令我豁然开朗,于是我转忧为喜,全然不计个人得失,只尽情地欣赏,尽情地受用这十里碧流,十里画屏的清江好了。
2014年7月28日作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