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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的母亲

来源:作者:聂响琴时间:2015-05-29热度:0

昨日,母亲节,一个温情有爱的日子。

我,却没有给母亲打电话,伴在我身边的,是可爱的儿子和善良的婆婆。

我知道,母亲不一定记得有这样的节日。她一定还像以前一样,早晨四点多钟起床,给建设高速路的工人们烧开水、做早餐,忙完他们的,再回家,给父亲准备早餐,父亲吃过后,仍旧会去离家二三里镇子上的一家公司上班。

母亲不知道有这样的节日,她只记得我和家里所有人的生日!我心里有些难过,其实也不是非常在意这样的节日。每次打电话,母亲说:“我忙得很呢,家里事黑天,没事就挂了……”我知道母亲只是嘴上厉害,心底还是欢喜的,希望我常带儿子回家看看。

母亲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乖诩杆甑氖焙?,就没了娘。那时被外公送到一个远房亲戚家,当作童养媳?!薄飧龃剩昵岬娜?,估计很陌生了,就连我,对这个词的注解,也许只有受虐待、不给饭吃、繁重的体力活;但对母亲来说,那是心中永远的一道疤,她在给我零星的述说中,是大山中吃野果充饥,是干活时被风吹雨淋或是骄阳下爆晒,整天整天地,不分季节。母亲腿疼的时候,就会跟我唠叨:“小时候淋多了生雨,落下的病根哩!”,我除了难过,心痛,更多地,却不能设身处地地感受她的痛苦,那种心酸疼痛感,我,没有词去形容,也形容不出来;但我知道,对于那段童养媳的生活,只有属于她自己的深切体会,也许,从三岁失去母亲的那一日,我的母亲就没有了安全感。

那一年,通了公路,母亲居然一个人从新修的公路,找回了自己三岁时离开的家。母亲说,小时候经常站在大山的石岩上,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望着家的方向,眼巴巴地望着、望着……母亲说这一段时候,我脑袋里想着就是冯克勤大姐写的《巧凤》里的巧凤,我的母亲就是巧凤!

十六岁的时候,母亲嫁给了十四岁的父亲。从此,母亲有了一个家,有一个真正落脚的地方。那个家,是个穷得叮咚响的家,全家十余口人,上头有四个老,下边有几个小姑娃娃。母亲不是来享福的,只是为了找个落脚的地方,只是为这个家多增一个劳动力而已。但母亲不这样想,整天忙得两脚不沾灰,不足一米五的个头,像男人一样,白天修田做坝,夜里浆洗全家十来口的衣物,很少能有个安稳觉,很少听见母亲说累。

我常常不自觉地想,那时候的母亲,是有什么样的精气神能让她如此坚持,如此没有怨言怨语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付出下去。母亲说:“只要勤肯发狠,日子总会好起来的?!逼绞档幕坝?,每每让我反思。为什么,我的母亲,现在没有以前快乐呢。现在想来,是母亲觉得她老了,觉得我们开始嫌弃她。

我真是不孝!

现在想来,我与母亲素来说不到一块,我很少与她聊心事,唠家常,习惯一个人隔心里,闷着,不说,懒得说,省得平添母亲的愁。我越不说,母亲越会忿忿然,说:“人说女儿是母亲的贴心袄,我的女儿却与我隔着心隔着肺,滴水不漏?!蹦盖?,原谅女儿的不孝,我只是怕您太担心,怕您受伤,女儿习惯自己独立解决问题。

母亲节到了,母亲,我却把爱您的心给丢了!我发誓,要把那颗心找回来了!在您的眼里,不要再把出嫁的女儿待成客,在每一个回去的周末,月明星稀,夜风微凉的时候,陪您聊天,聊着您要添衣莫着凉,聊您的小猪仔,聊您菜园子里满园的菜,聊经常给您打电话的对您嘘寒问暖表哥家的表嫂,聊那些痛苦却又甜蜜的往昔,聊您的闺密——年轻时扎实一对大长辫的惠姨,聊您年轻时唱《东方红》的俏模样……

母亲,其实,我什么都想跟您聊,聊到山高水远,聊到您鼾声悄起,聊到一屋子星辉照着您睡着时的容颜——我想要?;つ哪Q?!

母亲,健康地活着吧,我,需要您!我,爱着您!


(编辑: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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