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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

来源:作者:周明军时间:2014-12-16热度:0


    2014年12月5日早上8点许,接到了结拜兄长廖照荣的大女儿廖彦淋电话,她哭着说:父亲因脑溢血于昨日下午4点抢救无效去世,享年62岁。灵堂设在龙船塘瑶族乡光明村。惊闻噩耗,非常沉痛。难怪早晨读书读到一则字谜:一栋两层楼,层层开两窗。我还想不起来这个字??戳舜鸢福歉觥柏弊?。过了半个小时,芳芳的电话就来了。我劝慰芳芳:请不要悲伤,要化悲痛为力量,通知好廖哥的亲朋好友,把你父亲后事要办得隆重圆满,我明天赶来瑶乡悼念。惟愿老兄一路走好! 
    12月6日上午10点许,我乘车从怀化赶到瑶乡,刚进入瑶乡地界时,满山翠绿的竹林和平静如镜的溪河,让我感慨万端,13年的时间,瑶乡变得更加美丽富饶和清秀迷人了。当车来到瑶乡村级车站时,我走下车,站在这块非常熟悉的地方,思绪翻涌,记得当年为了在这个大坝上安置车辆,我冒雨指挥推土机加班加点平整地面,如今宽敞整齐的车站终于修好了,心中自然有了一丝欣慰和满足。这天恰逢赶集,人来车往,非常热闹。遇见了许多熟悉的面孔,有的能喊出名字,有的只是微笑了。乡司法所综治专干向培连是瑶乡白龙村人,比我大三岁,当年与我关系友好,分别后也常有往来。出发时,我曾给他电话,邀请他届时陪同我去瑶乡风景区岩鹰洞龙口江寻找土地庙“福德祠”。他早早在车站外等候,在他的陪同下,中午时分,我们一起在龙口江寻找“福德祠”的踪迹。在车上,我也向他询问了当年知道“福德祠”情况的陈仕礼老人和敬老院院长何宗平以及原开发岩鹰洞风景区办公室主任唐世林老师等人的情况。由于玉龙岩电站的修建,蓄水涨至岩鹰洞入口,龙口江早已淹没在淼淼水域之中,心里牵挂的土地庙“福德祠”也消失在这青山绿水之中。十多年前,我在《岩鹰洞神奇故事》一书中明文记载了“岩鹰洞与福德祠”的精彩故事,在今年11月10日的《中国国土资源报》副刊又发表了我的文章《社日里的土地神灵》,文章里我也回忆了对“福德祠”的记述:“记得在2001年我在洪江市一个瑶族乡工作时,还亲眼目睹了刻有这幅对联的碑岩,并将此事写入我的第一本书《岩鹰洞神奇故事》中:“福德祠隐藏在岩鹰洞风景区的密林中,也不知多少年了,它一直默默无闻,安然地悄无声息留守在那一方神奇的土地……有一块石碑刻有字迹(自右至左):光绪二十四年桂月立,土能生万物地可发千祥。上面标注福德祠……”书出版后,再一次重读对联,倍感亲切,更想不到五年后的2006年,我从洪江市调入到国土资源部门工作,实现了我20多年前的国土地质梦”。遗憾的是这次之行真的找不到土地神灵“福德祠”的遗迹和刻有“土能生万物地可发千祥”的碑岩了。虽然看不到遗迹,但心里还是祈愿它一如既往的?;ず捅佑友缯庖环矫览錾剿痛酒忧诶偷娜嗣?,也想到来瑶乡先祭拜下国土之神再去悼念廖兄,相信每一个人都能理解的了!
    好友向培连盛情挽留吃了中饭,还安排了瑶乡特产冬笋,给他钱也坚辞不收,令我非常感动。依依告别,驱车到20公里外的光明村悼念廖兄。鸣响鞭炮,送上花圈。我在兄长灵堂前跪拜三叩头,想起我与兄长友谊,如今人隔阴阳,何时相见,不禁悲从心起,眼含清泪,思绪飞驰:
    20多年前,我中专毕业分配到家乡的洗马工商所工作,春节前夕我在自己房门上写了一副春联:
              辞旧岁繁花似锦情归家乡洗马潭;
              迎新春胜友如云心醉岗位工商所。
    在洗马供销社任副经理的廖照荣先生看到了我的对联,就主动与我聊起对联的话题,原来他的门面与我的房子对门而望,中间只隔了一块市场空坪。也许因为诗歌和对联,我们成为知趣相投的朋友。我也是没有亲兄弟,也为结识廖兄感到非常幸运。加上我的高中同学汤和平因连续高考落榜,我邀请他来洗马做客半个月之久,因而我们三个人结拜成兄弟,廖兄大我14岁为老大,汤和平为老二,我就是老三了。廖兄和爱人肖姐有两个漂亮的女儿,当时大的芳芳9岁,小的萍萍3岁,肖姐的菜炒得很好吃,我们兄弟常在他家喝酒打牙祭。两年后,我调离洗马来到了县城,又经常到县城廖兄父母家吃饭,相继认识了廖兄的父母和他的弟弟妹妹。他全家人都给我留下了深刻而难忘的印象。他的父亲多年前去世时因我在常德读书未能参拜而留下深深遗憾,现在他的母亲还在安江独自一人生活,廖兄的离世,让她遇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境况,不知她老人家是如何悲痛欲绝的了。我祈愿廖兄的妈妈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由于同学汤和平当时没有工作,在廖兄的联系下,他来到了洗马中学担任代课老师教英语,也因为工作而结识我的初中同学易海英,并与之结成连理夫妻。后来,我们三兄弟又各分东西,我在县城,廖兄到瑶乡供销社白龙分社,汤和平离开学校到信用社工作。又过去几年,到2000年元月,我调到瑶乡任乡党委书记,汤和平也到瑶乡附近的深渡苗族乡信用社担任主任,我们兄弟三人又相聚在一起了。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两年后,我又离开了瑶乡,之后又离开洪江市来到了怀化。汤和平也许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也离开苗乡,至今下落不明,与我失去了联系。如今廖兄西行天堂,只有我一人到赴瑶乡,幸好我在敬献花圈的白条纸上也写下了汤和平的名字,相信九泉之下的兄长也含笑安息了。
    我一一安慰廖兄的亲人们,握着他的女婿张运良的手说:“作为女婿,你是很不错的了,如今廖兄的坟地就在你家的山上,把廖兄的后事办得隆重圆满,你们辛苦了!”,我也劝慰廖兄的爱人肖姐和他两个女儿,廖兄的离去是我们每个人都要走的路程,遗憾的就是他离去的太快了。一定不要悲伤!但我自己却话语哽咽了。晚饭也没吃,就匆匆乘车离开了瑶乡。晚上在家里,我还是忍住悲痛,在电脑上写下记录廖兄的文字,想到他说过很喜欢我的对联的话,我就给他写了一副挽联:
           瑶乡竹林风月兄相赏有口皆碑留赞誉;
           公溪龙船塘边弟更悲无言含泪寄哀思。
    写好后,用电话短信发给廖兄弟弟廖照连和他的女儿芳芳,表达我的哀思和怀念。因对联而相识,也送挽联给兄长,相信九泉之下的廖兄也很满意的了!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了。
    12月7日,是二十四节气的大雪,也是廖兄在瑶乡的入土之日。早晨至迎丰公园我面对东南,在一棵大树前烧掉了挽联。并将打火机放进了树洞里,让兄长在那边有光照和温暖。我也把这株大树当做廖兄了,每次路过大树时,就当做是怀念他了。想到今日大雪后,就是烤腊肉的时候了。往日,瑶乡腊肉美味可口记忆难忘,还有老兄赠送的腊肉吃了又吃。而今兄走,有谁还记得送我腊肉乎!?
    廖兄的两个女儿均嫁瑶乡小伙,目前均已有了小孩,廖兄是做了外公的人了,家庭幸福和睦,可以说他把自己的一切全部奉献给了瑶乡!愿兄长在天堂里依然幸福!
    瑶乡的福德祠永远找不到了,瑶乡的兄长也再也看不到了,他们都永远的消失在瑶乡的青山绿水中了。我想,其实他们并没有消失,而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永远的留在这一方难忘的山水之中,永远的留在我们的心中。
    安息吧,我的兄长!
(编辑: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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